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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城》
■〔意〕康帕内拉 著
朝圣香客招待所管理员和一位热那亚的航海家的对话
管理员:请给我讲一讲最后一次你航海时的所有奇遇.
航海家:我已经把我环球旅行时的情况告诉过你,在这次旅行时我最后曾航行到塔普罗班纳,而且不得不在那里上岸.在那里,我害怕土著,因此躲到森林中去;后来我还是离开森林,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恰好处于赤道的宽广平原.
管理员:嗯!你到那里之后又怎样呢?
航海家:我突然碰到一大群佩带武器的男人和女人.其中有许多人明白我国的语言.他们就立即领我到太阳城去.
管理员:请讲一讲这个城是怎么建立起来的?是怎样被管理的?
航海家:这个城大部分位于这个广阔平原上一座高高的小山上;它四周的许多建筑物在远远超过山脚的位置,这个小山的面积,也和城市几乎一样,直径为两英里多,圆周为七英里.而且,因为它建筑在山脊上,所以,它的面积大于建筑在平原上的面积.这个城分为七个广阔的地带,即七个同心圆的城区,并且以七大行星的名字称呼.由一个城区到另一个城区,需要通过四条铺石块的街道,并穿过各区东南西北所开的四座城门.这样建城的优点是,假若第一个城区被攻占,必须以更多的兵力才能攻占第二个,攻占第三个时则又要用加倍的兵力;要攻到这个城池的中心,每次势必使用加倍的兵力.因此,谁要想占领这个城池,他就得进攻七次.不过,在我看来,因为它四周的围墙是那么辽阔并以那样多的棱堡.塔楼.以石球为弹的大炮和沟壕来设防,所以占领第一个城区也是会失败的.
我是从北门进去的.门是铁制的,并且装配着一种非常巧妙的机械使之可以沿着城墙上的槽滑动而升降开阖.第一道城墙到第二道城墙之间,隔着宽约七十步的空地.从这里能看到与第二个城区的城墙连接的一些宽阔的房屋,可以说,它们好象是整个的一座大厦.这些房屋的中层有连接起来的一些拱门,拱上有可以漫步的回廊,拱的下面支撑以华美的粗圆柱,围绕着好象柱廊或修道院走廊的拱廊.只能从内墙,即凹墙进入大厦的中层;而下层则径直通向街道;大理石的阶梯通往上层,与内廊相接.其他阶梯则通到更高的几层.这几层美观的房屋的内外墙也都有窗台,房屋是用薄板隔开的凸墙,即外墙,厚达八掌尺,而凹墙厚度不超过三掌尺,内墙则薄至一至一个半掌尺.
从这儿可以走到比第一个过道约窄三步的.处在两墙之间的下一个过道,从这个过道可以看见上下建有回廊的下一个城区的第一堵城墙;第二堵城墙,也就是内墙里边有很多房屋,同样有凸出部分和自下支以圆柱的过道;在上面,也有走到上层房屋的门,墙上绘着美观的图画.可见,从同一个城区通过双层墙(其内墙都围绕着许多房屋并连接着向外支以圆柱的回廊)就能到达最后一个城区.走起来总是舒适的;但是,在通过两道门(在内墙和外墙处)的时候,要爬阶梯,不过这些阶梯的高度爬起来几乎感觉不出来.山顶有一个广场,其中央矗立着一座神殿,建筑的艺术是非常令人吃惊的.
管理员:恳求您继续讲下去吧!
航海家:神殿是圆形的,十分美观,周围没有围墙,而是建筑在一些可以支撑的粗圆柱上.神殿的巨大的拱形圆屋顶,是用惊人的技巧建筑的.在这个顶的中央,即它的最高点,又筑着一个较小的圆顶,敞口垂直对着下面的祭坛.这个唯一的祭坛在神殿的中央,环以圆柱.神殿的周径为三百五十余步.在圆柱同另一些由高为三步的.宽而结实的胸墙所支持的圆柱上架着许多长约八步的拱;在这两种圆柱之间有由美观石头铺垫的通向下边的走廊;胸墙旁边有宽广的过道,道旁放有安死的长凳;在支持神殿本身的内柱之间,置有很多美观的.能移动的安乐椅.在祭坛上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地球仪,一边画着整个天体,另一边画着地面.在主圆顶的拱顶壁上画着从第一至第六星等星辰:每颗星的上面题诗三行,诗中说明它们的名称和它们对尘世各种现象所发生的力量.那里也绘着南北极;神殿中也画着对地平线垂直的大大小小的地理圈,但因为下面没有壁了,不能把所有的地理圈绘完,但能用祭坛上的地球仪上面的地理圈来补充它们.神殿的地面好象宝石那样闪闪发光.神殿中挂着七盏金灯,以七颗行星为名,永远点燃着.在神殿上的小圆屋顶的周围筑有不大的几间漂亮的僧房,而在内外圆柱之间支持的走廊上的露天过道旁,筑有许多宽敞的僧房,里面住着四十九名司祭和苦行者.在小圆屋顶上屹立着一个好象是风向标的东西,用之能发现三十六种风向;他们能预知某年刮什么风,陆地和海洋(但只限于本土的气候)发生什么变化.在风向标的下头,存有用金字写的记录卷.
管理员:啊,勇敢的人,请详细告诉我这个城的管理制度.这是我尤其感兴趣的.
航海家:他们的最高统治者是一位司祭,以他们的语言来说,就是"太阳",而用我们的语言来说该称他为"形而上学者".他是世俗和宗教界一切人的首脑;一切问题和争端要由他作出最后的裁决.在他的下面有三位领导人,他们的名字依次是"篷"."信"."摩尔",按我们的意见或者译为"威力"."智慧"和"爱".
"威力"掌管有关和平与战争的所有事务,他通晓军事艺术,是战时的最高统帅,然而他在这方面的权力不能高于"太阳".他指挥军职人员和士兵,掌管军队的供应,建设防御工事,防止意外的侵袭,督造军械,指挥军事工场和军事家及其服务人员.
"智慧"管理自由艺术部门.手工业部门以及各个科学部门,也象学校一样,领导相应的职员与科学家.属他所管的职员中有科学方面的:占星家.星源学家.几何学家.历史学家.诗人.逻辑学家.修辞学家.文法学家.医生.物理学家.政治家还有道德学家.他们有一部名为《智慧》的书,非常扼要而通俗地讲解各种科学常识.并按毕达哥拉斯派的仪式,对人民宣讲这部书.
按"智慧"的命令,在内外城墙的里里外外和上上下下都悬挂着很漂亮的图表,反映了各种科学的非常严整的逻辑联系.在神殿的外墙上,还有在为了使司祭讲道的声音不致分散能使听众听到而挂着的帏幕上,画着各种星辰,并在每颗星下题有三行诗,用以说明它的力量和运行情况.第一个城区的内墙上画着各种数学公式的表格,比以前阿基米德和欧几里德所发现的还要多得多.图表的大小和墙的阔度成比例,而且在每个图表上用一首诗来作相应的说明.这样,人们在这儿就可以看到某些定义和定理等.在这道城墙外边的转折处,首先画着全球的大地图;接着画着各个单独地区的地图,对这些地区的风俗.法律和习惯,还有居民的起源和他们的力量都用散文作简洁的说明;也画着所有这些地区所使用的文字的字母表,并且在它们的下面注有"太阳城"的字母.
在第二个城区的城墙里边,也就是说在第二排建筑物的里边,能看到各种宝石及各种贵重的或普遍的矿产和金属的图形以及它们的标本,在每种东西的下面用两行诗加以解说.墙的外边绘着海洋.河流,湖泊.泉水以及世上所有的其它一些东西;也画着酒.油和各种液体的东西,并且标明它们的产地.性质和特性.城墙的突出部分摆着一些器皿,里面装满了保存一百至三百年的.用以治疗各种疾病的液体.墙上还形象地画着雪.雹.雷电以及天空里的各种现象,也都有相应的诗句加以说明.第三个城区的城墙里边画着各种花草树木;其中有些植物还被种在瓦盆里,摆在城墙向外突出的部分,标明了它们原本的产地,它们具有什么效力和性质,并说明它们为什么与天空的现象,与金属中.人体中以及海洋中发生的现象相似;也有它们在医学上的用途,等等.这道城墙的外面还画着各种鱼类......河鱼.湖鱼和海鱼,并说明每种鱼的习性和特点,还有它们的生活和繁殖状况,它们对世界和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它们为什么也与天然的或人工制造的天上以及地面上的各种东西一样;而且这些鱼都根据我们所拥有的一些东西的名称来命名,例如主教.链条鱼.铠甲.钉子.阳物.星星.当我看到它们时,不禁大为吃惊.这里还可以看到各种海胆.蜗牛,牡蛎,等等.所有值得研究的东西都画有醒目的图形,并在它们的下面附有说明.第四个城区的城墙里边画着鸟类,并且标明它们的性质.体积.习性.颜色和生活方式等.但是他们并不认为凤凰是真有的一种鸟.城墙的外边画着各种爬虫:蛇.能飞的蜥蜴.蠕虫;也绘着各种昆虫:苍蝇.蚊子.牛虻和甲虫等,并注明它们的特性,毒性和利用它们的方法等.那里画的这类动物甚至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得多.第五个城区的城墙里边画着比较高级的地面动物,它们的种类真是多得令人吃惊.我们所认识的,还不到其中的千分之一.它们的数目是这么多,规模是这样大,以致不得不把它们画到墙外.单就马类来说,画得多么美妙,解说得多么明白!第六个城区的城墙的里头画着各种手工业和它们的工具,以及各国人民所使用的工具.把这些手工业按其性质加以排列,并且附有说明.也绘着各种工具的发明者的肖像.在墙外边,则画着各种科学和武器的发明者以及某些立法者;我在那里看到摩西.奥西里斯.丘必特.莫考莱.李库尔赫.庞皮利.毕达哥拉斯.扎莫尔克西.棱伦及其他许多人的画像;其中还有穆罕默德的像,但是太阳城的人民蔑视他,认为他是一个荒谬的和微不足道的立法者.他们对耶稣和十二使徒却十分敬慕,还把这些人置于其他人之上,并且看作超人.我也看到凯撒.亚历山大.皮洛士.汉尼拔和别的一些在战争和从事和平事业中的著名的杰出人物(主要是古罗马人)的画像,这些人的画像是画在墙的下部以及柱廊下面的.当时,我很奇怪地问,他们是从哪里了解我们的历史的?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他们具有各种语言的知识,他们曾常常派出自己的观察员和使者到一些国家去了解它们的风俗习惯.实力.政治制度和历史,和它们所有的一切好的和坏的东西,然后再向自己的国家汇报;他们对于所有这一切特别感兴趣.我在那里也晓得,原来中国人早在我们之前就发明了以石球为弹的大炮和印刷术.太阳城有许多教师负责讲授这些绘画的意义;因而,儿童们在十岁以前就能毫不费力地.轻松地通过直观教学法得以掌握各种科学的基本常识了.
"爱"首先掌管有关生育的事务,监督两性的结合,以使后代成为最优秀的人物.他们嘲笑我们对于犬种和马种的改良十分看重,然而对于人种的改良却不重视.抚育儿童.医疗.制药.播种.收割庄稼和收获水果.农业.畜牧业.伙食,总而言之,关于衣.食以及性关系的各种工作,全都由"爱"来控制.许多男女教师在他的指挥下来监督这一切工作.
"形而上学者"则直接在上述三个领导人的帮助下,主持太阳城的一切工作.一切工作不经他的批准不能进行.他们的共和国的一切事务,都要由这四个人来讨论,"形而上学者"的意见,其余三人则必须服从.
管理员:但是请您讲一讲这个国家有哪些公职.机关,居民有哪些义务,受什么教育,还有他们的生活方式?这个国家是共和政体,还是君主政体.贵族政体?
航海家:这个民族来自印度,他们是在祖国遭受蒙古的掠夺者以及暴徒的破坏后逃出来的,所以他们决定过严谨的公社生活.虽然生活在他们这个地区的其他居民中并未规定公妻制度,但是太阳城的居民却在一切公有的基础上采用这种制度.一切产品和财富都由公职人员来进行分配;而且,因为大家都能够掌握知识,享有荣誉和过幸福生活,所以谁也不会将任何东西占为己有.
太阳城的人断言,我们的所有制之所以能够形成和保持下来,是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住房,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人们都想使自己的儿子得到很多财富以及光荣地位,都想把大批的遗产留给自己的后代;自私自利就是由此产生的;我们当中的每个人为了想成为富人或显贵,老是不顾一切地掠夺国家的财产;而在他还没有势力和财产时,还没有成为显贵的时候,都是小气鬼.叛徒和伪君子.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摆脱自私自利,我们就会热爱公社了.
管理员:既然每个人都想依靠别人的劳动来生活,那就没有人喜欢劳动了.关于这一点,亚里士多德曾经反驳过柏拉图.
航海家:我是一个叫人厌恶的好争论的人,但我可以使你深信,他们是那样令人难以想象地热爱祖国,就象根据传说大家都知道的那样,罗马人是甘愿为祖国牺牲生命的,但是,太阳城的人民比罗马人更加热爱祖国.因此,他们也就比罗马人更加轻视私有财产.至少我深信,我们的法师.僧侣和教士并不耽迷于亲人和朋友的私爱,但太阳城的人民却比那些不怎么依恋私有财产.也不大热爱自己的亲人的人民更加圣洁.
管理员:这似乎是圣奥古斯丁说过的,但是我以为,既然在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互助关系,那么在这种人之间就不会存有什么友谊了.
航海家:和你说的恰恰相反,他们之间有很密切的互助关系.我们应该警惕这样的一个事实:虽然他们彼此没什么馈赠(因为他们都能从公社中得到所需要的东西;负责人员严加监视着,不让任何人获取超过他所应得的东西,但是也不会不给他所必需的东西),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却表现在战争和生病时以及进行科学竞赛时,那时他们都互相帮助,彼此启发;要不然,就表现在歌颂和提意见上,在执行义务时,也体现在必要的互助上.
一切同岁的人互相称为兄弟,比自己年长二十二岁的人称为爸爸,比自己小二十二岁的人叫做儿子.有负责人员严密地监视着,在这个集体中谁也不能欺负别人.
管理员:你指的是什么样负责人员?
航海家:太阳城的负责人员的名称正象我们所有的美德的名目那样多.因此每种职务都拥有一种美德的名称:宽大.勇敢.纯洁.大方.刑事的公正裁判.民事的公正裁判.热心.诚实.慈善.殷勤.朝气.节制,等等.只要是从童年起在学校中被公认为最适合于担当某种职务的人,后来就选举他担任类似的职务.由于在他们中间不会遇到抢劫.杀人.暴行.乱伦和淫乱,以及我们的人民常犯的其它罪行,所以,他们对于忘恩负义.仇恨.彼此不尊重.懒惰.沮丧.狂暴.小丑行为以及撒谎都加以责备.他们以为撒谎是一种可恨的瘟疫,凡是犯了罪的人,审判官按其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在一定时间内剥夺他在公共食堂用饭的权利.与女性交往的权利或其他光荣的权利.
管理员:请你讲一讲他们是按什么样的程序选举负责人员的?
航海家:为了让你能清楚地理解这一点,必须先说一下他们的生活方式.首先,你得了解他们的服装几乎是男女一样.不过女子的斗篷长到膝盖以下,而男子的斗篷,为了便于作战,所以长到膝盖.他们一起学习各种科学.孩子们打两岁到三岁时就在房屋墙壁的四周游玩,并学习和读念字母,他们分为四组,由四位领导他们的有学问的老人来照管.稍大之后这些老人就教他们体操.跑步.掷铁饼和别的可以平均发展四肢的体操与游戏.到了七岁,他们经常光着头.赤着脚行走.同时,把他们送到一些作坊去学着当鞋匠.面包师.铁匠.木匠和画师,等等,以便知道每个人未来的理想.
到了八岁时,在他们根据墙上的字画学完初等数学以后,就让他们去学习各门自然科学的课.每门课程有四位讲师讲授:分成四个组轮流学习他们的课程,以四个小时为限,一部分人在进行体育锻炼或者履行公职时,另外一部分人则认真地听课.
然后,大家开始研究比较抽象的科学:数学.医学和其它学术,并经常举行热烈的讨论或辩论.之后,大家在各个科学或手工业部门中得到职务,在那里,他们可以取得很大的成就,因为每个人都由自己首领式的领导人指导工作.有时也让他们到田野和畜牧场去观察和学习农业和畜牧业;凡是精通技艺和手艺的人,只要是能很熟练地应用它们的人就会最受人重视和尊敬.所以他们讥讽我们鄙视工匠,反倒尊崇那些不懂任何手艺.游手好闲.指使大批奴仆过寄生和腐化生活的人.这样的社会就好象一所培养罪恶的学校,培养出那么多的懒汉和恶棍,以致使国家面临灭亡.其他的负责人员是由四个主要统治者,也就是"⊙"("太阳")."篷"("威力")."信"("智慧")和"摩尔"("爱")选派的,并且由相应的科学和手工业部门的领导人参加选派工作,因为他们很了解哪个人最适合领导某个手工业工场,谁具有某种美德.谁都不能象通常的惯例那样,自己出面竞选,而是要由负责人向大会提名;在大会上,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对某位人选表示同意或者反对.
但是,想要获得"太阳"称号的人,一定要熟悉各民族的历史,他们的一切风俗.宗教礼仪以及法律,要熟悉各个共和国和君主国的"太阳"的情况,和立法者.科学和手工业的发明家,也要了解天体的结构和历史.为此,他也得了解各种手工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了解其中的一种,虽然事实上不能精通它,但要知道如何应用和说明它).同时,也要懂得物理学.数学和占星学.掌握各种语言倒并不是怎么重要的事,因为他们已有为自己共和国译解各种语言的许多翻译员.但人们对"太阳"的要求主要的是得懂得形而上学.神学.各种艺术和科学的起源.原理和论证,万物的同异关系.世界的必然性.命运和和谐.万物和神的威力.智慧以及爱.存在物的阶层,它同天上.地面上和海中的东西还有神所理想的(凡人也能了解的)东西的类似关系;同时,他也应懂得占星术和懂得各个先知的情况.因此,人们早就能了解,谁能成为"太阳".但是,未满三十五岁的人是无法获得这个称号的.这个职位是终身的,除非发现另一个比自己的先驱者更贤明.更有能力治理国家的人,才会变化.
管理员:但是,难不成一个人真能掌握这样渊博的学识吗?我想,一个献身于科学的人未必能够治理国家.
航海家:我也如你说的这样反问过他们.他们是这样回答我的:"无疑地,比起你们来,我们能更清楚地明白,这样有学问的人,是一定能明智地管理国家的;你们却捧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做政府的首脑,你们以为他们适合做政府的首脑,只是因为他们出身于统治阶级,或者他们是从统治集团中选出来的而已.而我们的'太阳,就算在管理国家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是由于他如此贤明,所以他不会是残酷无情的人,不会犯罪,也不会成为暴君.此外,你要明白,既然你们把那些通晓文法或亚里士多德和其他某个作者的逻辑的人看作是最有学识的人,所以你的论据只是对你们自己有效.这种贤明需要的只是死板的记忆力还有使人们养成一种保守习惯的劳动,因为他们不去研究事物的本身,只是去读死书和研究事物的死的标志;既不明白上帝用什么方法统治万物,也不懂得各民族的风俗习惯和自然界中存在着些什么东西.而我们的'太阳,却不是如同你们那样的贤明的人.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掌握那样多的艺术和科学的,也不可能成为特殊的万能者.但是我们的'太阳,却能很好地管理国家.我们也很清楚地知道,只研究某一门科学的人,并不能全面掌握这门科学,更不可能掌握其他的科学.而只能从书本上研究某种科学的人,是一些外行和学究.能随机应变的有才智的人却不是这么做的,他们能接受各种知识,能依照大自然去了解事物.我们的'太阳,必须是而且也应当是这样的人.此外,正象你看到的,在我们的城市中是很容易掌握知识的.我们的学生在这一年内所取得的成果,比你们的学生在十年或十五年内所获得的还要多.关于这一点,请你考一考我们的儿童吧!"
我对几个颇懂我国语言的孩子考试以后,证明了他们的这种说法是正确,这使我非常惊异.我后来知道其中的每三个孩子,必须懂我国的语言,或懂阿拉伯语,或懂波兰语,或懂其他国家的语言.此外,他们还尽力利用其它休息时间去求取更多的知识,为此,他们给送到野外去练习赛跑.射击.掷标枪.用前膛火枪打靶.猎捕野兽.分辨草木和各种石头,等等.也分别参加农业队或者畜牧队学习农业和畜牧业.
"太阳"手下的三位统治者应该研究的只是属于他们管理范围内的科学,他们只是通过直观教学的方法,学习大家都要学习的其它科学.当然,他们一定比其他任何人更精通各种东西.比如"威力"就必须精通骑术,建军,安营,各种武器和军械的制造.必须精通军事诈术以及一般的军事学.这些统治者而且还得是哲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以及物理学家.
管理员:现在,我想让你详细地讲一讲他们的每种装设,最好也讲一讲他们的社会教育.
航海家:在他们那儿,房屋.宿舍.床铺和其他一切必需的东西都是公有的.每隔六个月,由主管人员决定每个人的居室,指明谁住第一宿舍,谁住第二宿舍,并在每个宿舍的门框上贴着居住者的名字.他们不分性别都从事抽象科学的研究工作和某种职业,不同的是,男性从事最辛苦的职业和郊外的工作,比如播种.耕耘.收获.打谷.采葡萄.而挤羊奶和制干酪的工作通常是叫女性去做的;她们也在近郊区从事割草和园艺工作.妇女还做各种坐着和站着的劳动,比如纺织.缫丝.缝纫.理发.修面.制药和缝制各种衣着.但木匠.铁匠和制造武器的工作,妇女是不做的.假如她们有绘画的才能,可以让她们绘画.至于演奏音乐,那只是妇女的工作,因为她们演奏起来能让人悦耳,但是,她们和儿童都不吹喇叭和打鼓.做饭和摆桌准备吃饭也是她们的职责;由二十岁以下的青年男女来担任进餐时的服务工作.太阳城的每个城区内都有自己的厨房.商店和贮藏用具.食物以及饮料贮藏室.由两位年高望重的老人和老妇人来督促大家履行义务的情况,他们底下有管理的人员,他们有权惩罚或者命令惩罚玩忽职守和不听话的人;同时他们也表扬和奖励那些履行义务比别人出色的男女青年.所有青年人要服侍四十岁以上的人.在晚上,在快要就寝时,在早上,都有两位男女领导人指挥一部分青年人去轮流为每间宿舍服务.青年人全以彼此互助为己任,假如逃避自己的职责,必将自讨晦气.
食堂的餐桌排成两排,每张桌子的旁边都排列着两行座位,一行是男人的,一行是妇女的,大家保持肃静,鸦雀无声,就象修道院的食堂一样.用餐时,有一个青年人站在高处拖长声音清晰而响亮地念圣书,但是有时当某个负责人提醒大家注意其中某段的重要性时,就会打断他.一些穿得很漂亮的青年人敏捷地侍候人们用餐,看起来真是一幕十分动人的景象;他们是那样有礼貌,仪表优雅和亲切,就象朋友.兄弟.儿子与父母生活在一起一样.每人有一块餐巾和一个钵子,分得一碗稀汤和一份菜肴.由医生负责掌握每日的菜单,吩咐厨师给老人.青年人和病人做各式不同的膳食.负责人员的膳食比较好,但是他们常常把自己的一部分膳食分给那些每天早上非常积极地参加学习.学术性座谈会以及军事学习的儿童.人们认为这是一种最大的光荣.每逢节日,用膳的时候他们都要唱歌;由几位或某一位歌手在诗琴(古时一种象琵琶的弦乐器)等乐器的伴奏下歌唱.由于每个人都热情地服务,因此保证了一切工作总是尽善尽美的.由得人尊敬的中年以上的人监督厨师和食堂的工作,并认真检查床铺.房屋.器皿.衣着.工作间以及仓库的清洁工作.
太阳城的人民穿白色衬衫,衬衫上披罩着一件连裤的无袖衣服,这衣服从肩部到外胫和自脐部到两腿之间的后部开缝,每排缝都扣着一排扣钮.裤脚用带子系住,腿上罩着象皮靴筒一样的带扣的护腿套,外头再穿上鞋子.我在前面已经提过,他们还披着斗篷.当他们脱下斗篷之后,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连裤无袖的衣服有多么合身.他们在一年之中要变四次衣服,就是在太阳进入白羊宫.巨蟹宫.天秤宫.磨羯宫的标志的时候;由医生和各个城区的衣着保管人根据需要的情况来分配服装.令人惊异的是,他们各个季节所需要的衣着,不管数量多少或厚薄如何,都能准时提供.他们穿的衣服是白色的,每个月用强碱液或肥皂洗一次.
建筑物的下层是作坊.厨房.贮藏室.仓库.军械库.食堂和澡堂.但是他们是在走廊的圆柱旁洗澡的,脏水经下水道进入沟里.在每个城区的广场上都有喷水池,用一种装有非常巧妙的水阀的装置把水通过管子从山里引来.他们也使用蓄水池的水,这种水是自屋顶上流下来后通过用沙土做的导水管流入蓄水池的雨水.他们经常按照医生和领导人的指示沐浴.他们在柱廊的下层研究各种手工业,在挂着相应的图表的阳台和回廊的上层研究抽象科学;而神学则是要在神殿中考虑的.在房屋的进口处和城墙的雉堞下装置着指示时间与风向的日晷和风向仪.
管理员:请你说说生育的情况.
航海家:任何一个妇女在尚没满十九岁时不能同男子发生性关系;男子在二十一岁之前(如果身体不好,还要推迟一些时候)是不能生育子女的.虽然对于未到法定年龄的个别男子也允许他同女子发生关系,但以该妇女已经怀孕或者是不能生育者为限.而这种例外的规定,目的在于使人们不耽溺于违背自然的行为.中年以上的男女领导人经常关心如何去满足那些淫欲比较强的和性欲容易冲动的人的性要求;他们根据这些人的秘密要求而知道这种情况,或是在古雅典式的体育学校上课时看出这种情况.但是要得到主管生育的人员,即得到在统治者"爱"领导下的有经验的医生的同意,才能满足这些人的性要求.凡是犯鸡奸罪而被揭发的人都要严加惩处,让他把鞋挂在脖子上示众两天,以示其违反自然秩序,就象是把脚放到头上来了.如果重犯,就加重惩罚,甚至处以极刑.反之,年满二十一岁,甚至年满二十七岁仍然拥有童贞的人,就会受到人们尤其的尊敬或在公共的会议上受到表扬.在古雅典式的体育学校上课时,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要按古代斯巴达人的风俗将衣服去掉.这样,领导人就能够根据他们体格的情况,来确定哪个男人最适合和哪个女人性交;他们只需很仔细地洗过一次澡后,就能每三夜进行一次性交.体格匀称和美貌的女子,只与体格匀称和健壮的男子结合;肥胖的男子与消瘦的女子结合,消瘦的男子跟肥胖的女子结合,就是为使他们能得到有益的平衡.晚上,孩子来为他们铺好床铺,然后根据男女领导人的命令,引导他们到卧室就寝.只是在吃了东西消化之后并向天神做了祈祷以后才能性交.在卧室中摆着一些名人(男人)的漂亮雕像,为的是让女子经常去看它们;同时,让女子自窗内仰望上天,祈求上帝赐给她一个受人尊敬的后代.男女在做爱之前,要在两个分开的小房间之内独寝.性交时辰一到,就有一位女领导人在外面把两扇门打开.做爱的时刻,要按星相家和医生努力抓住以下的时刻来决定:金星和水星处于太阳以东的吉室中,木星处于良好的方位,土星和火星也要处于良好的方位或者处于它们的方位以外.这对于常常成为阿费塔的太阳和月亮来说,也是特别被重视的.他们喜欢星占表中的室女座,但是也密切注意,使角落里不出现凶星,因为它们会在正方形的和直径的方位上影响形成的某些角落,而这些角落是能按照整个或部分宇宙的协调来决定生命力的根源的.他们尽力追求的不仅是同行,更重要的是良好的方位.他们在建立城市和制定法律时也注意到同行,但是要在金星和土星都不拥有首要地位的时候,只有在它们处于最好的方位时才会是例外.他们也注意恒星所处的位置.
如果双亲在性交前三天不戒欲,不除掉自己的一切坏思想,也不祈求上帝和表示忠于上帝,那他们就认为这是无法容忍的.至于那些为了满足快感,为了健康的需要或为了满足强烈的性欲而同孕妇.不能受孕的或令人轻视的妇女发生关系的人,就不必遵守这些规则.那些同时又担任司祭的负责人员以及那些有学问的教师,由于他们从事紧张的脑力劳动而且削弱自己的生命力和耗费脑力,由于他们要经常想某些问题而有生出体质衰弱的子女的危险,所以他们要在很多日子之中,遵守许多条件的情况下才能性交.为了尽量避免这种危险,所以就先让这些有学问的人同活泼热情和漂亮的女子结合.反之,精力旺盛.敏感.不安分并且性情暴躁的男子则配以肥胖而性情温和的女子.太阳城的人民肯定地说:赖以发展美德的完美的体格,通过体操是不够的;天生有缺陷的人,只是由于他们害怕法律或上帝,才很好地工作,否则,他们就会秘密地或公开地危害国家.因而,应该把整个主要的注意力聚集地放在生育子女问题上,应当重视的是双亲的天赋品质,而不是嫁妆和不可靠的贵族身分.
妇女初次与男子性交后而不受孕者,就配给另一个男子;如果多次与男子性交而仍旧不受孕,便被宣布为"公妻",而且也就不能象主妇那样在"生育会议"上,在神庙和公共食堂中受人尊敬了.这种办法是为了防止某些妇女因贪图欢乐而故意避孕.妇女受孕之后在两个星期内,不必从事体力劳动,此后,做些轻微的工作,使胎儿易于吸取母体的营养而生长健壮,同时也能加强母体本身,然后,再做一些比较重的工作.按医生的指示,只发给她们维护健康的食物.分娩以后,她们就在一所特设的公共大厦里休养并照料婴儿.哺乳期为两年,但是可以按照"物理学家"的指示加以延长.断乳后,小孩就按性别交给男首长或女首长抚育.于是他们就和其他儿童在一起轻松地学习字母,看图,赛跑,游戏和角力;并依据画图认识历史和各种语言.他们穿着美丽的花衣服.到了七岁就开始学习自然科学,尔后学习其他的科学,接着,根据首长的鉴定,再学习某一门手艺.天分比较差的儿童被送到乡下去,但其中知识比较发展的,又可以接回城市.在同一个时日同一个星座照临时出生的孩子,他们的天分.性情和面貌大多是相似的;因此他们总是互助互爱,而让这个国家呈现一片和谐的景象.
太阳城人民的名字并不是随意取的,而是由形而上学者按照每个人的特点来命名的,正象古罗马人的习惯那样.因此,有的叫"美男子",有的叫"大鼻子",有的叫"腿粗的人",有的叫"勇猛的人",有的又叫"坏蛋",等等.至于那些手艺杰出,或在战时和平时建立了某种功勋的人,那就根据他们的专业在他们的名字上加一个相应的外号,比如,"漂亮而伟大的画家"."很可贵的"."优异的"."伶俐的";按照功勋加的外号,比如,"大鼻子勇士"."滑头"."伟大的或最伟大的胜利者";因战胜某地敌人而加的外号,例如,"非洲的","亚洲的"还有"托斯卡纳的";如果有谁打赢了曼弗列德或者托尔捷里,就叫他"恶劣的曼弗列德"."托尔捷里"等.这些外号由最高当局隆重授与,授与时常常还按照他们的功勋和技艺等,在乐声中授与花冠.不用金冠或者银冠,因为他们只把金银当作用来制造器皿或各种公共装饰品的材料.
管理员:没有被选为首长或被选上自己所希望的位置的人,难道不会怀嫉妒心或显得懊恼吗?
航海家:绝对不会的.因为太阳城不仅能满足每个居民的需要,而且还能满足他们的各种娱乐.关于生孩子,他们把它视作是为国家谋利益的宗教方面的事情,而不是个人的事情,而且必须服从政权的调配.我们以为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房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以便知道和教养自己的后代,这是一种天赋的权利;但太阳城的人民反驳这一点说,生儿育女的目的,正象圣托马斯所说的,乃是为了保存种族而不是为了保存个人.因而,生育后代是一个关系到国家利益的问题,而不是个别人利益的问题;个人仅仅是作为国家的一分子才和这个问题有关.因为,大部分的人总是不善于教养后代而使国家濒于灭亡,因此,负责人员的神圣职责是把这一点作为国家福利的重要基础来进行监督;而只有公社才能做到这一点,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男女的配合应当根据他们天赋的优良品质和哲学的原理来决定.柏拉图认为配偶的结合应由抽签的办法来决定,以便让那些得不到漂亮妻子的人,不会因嫉妒和愤怒而反抗政府;柏拉图也认为,政府在抽签时,应该巧妙地利用欺骗的办法使那些不配配给最漂亮女子的男子获得相称的女子,而不是他们自己所追求的女子.
但在太阳城,这种狡猾的办法是用不着的,在这里不需要想办法使丑陋的女子与丑陋的男子结合,因为在太阳城的人民中根本看不到丑陋的人;妇女们因为都要做事,所以他们的皮肤有健康色,身体的发育也很好,都能成为一些体格匀称和富有朝气的人;那里的人认为体格匀称.活泼而富有朝气就是她们的美.因此,那些喜欢把美的基础建立在"脸上涂脂抹粉,穿高跟鞋显示身材,穿长裙来遮掩粗腿"上的妇女,就要处以死刑.但是这一切愿望是谁也无法实现的,因为没有人来提供给她们这些东西.太阳城的人民武断说,这种刁钻古怪的愿望之所以会出现在我们国家里,是由于妇女们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就让她们的面貌衰老.容光消退.肌肉松弛.也不能匀称地发展体格;因而她们不得不涂脂抹粉,穿高跟鞋,她们不是用发展体格来达到美,而是以纤弱的体格为美,这样,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自然发展与健康,而且也破坏了她们后代的自然发展健康.
另外,如果某个男子热爱某个女子,那他们可以在一起谈话.说笑话,可以互相献诗和赠送花束与花环.但如果一对情人的性结合无法保证生育,那就绝对禁止性交,但已受孕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必然想与她的爱人结合),或已确知其不能生育的女子,则不在此限.并且,他们的爱情主要是出于友情,而不是出于性欲.
他们极少关心日用品和食品,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光荣地获得奖品.常常是在庆祝会聚餐时,由国家发给男女英雄们美丽的花冠,或者最考究的佳肴,或漂亮的衣服.
太阳城的人民虽然在白天和在城内穿白色服装,但是在夜间和在城外则改穿红色的毛织的或者丝织的衣服;他们很讨厌黑色,认为它是一种看起来很难看的颜色,所以他们认定日本人喜欢这种阴暗的颜色是很不合适的.
他们以为骄傲是一种最可憎的毛病,所以极端鄙视各种骄傲的行为.因此,他们谁也不会认为在食堂和厨房工作或者照顾病人等等是一些不体面的工作.
他们将任何一种服务都称为学习.而且据他们说,一个人用两只脚走路,用屁股出恭,用眼睛看东西以及用舌头说话,都同样受人尊敬;因为,需要用眼睛来分泌眼泪,用舌头来分泌唾沫,也同需要用屁股出恭是一样的.所以,每个人不管分配他做什么工作,都能将它看作是最光荣的任务去完成.使用仆人的结果使人养成腐化的习惯.他们那儿是没有仆人的,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自己为自己服务,甚至服务的人还有富于.唉!在我们这儿却不是这样的;拿那波利城的七万居民来说,其中几乎只有一万至一万五千人从事劳动;这些人则由于逐日从事不能达到的不间断的工作而精疲力竭,或濒于死亡.至于其余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却由于无所事事.悭吝.疾病.淫佚放荡.高利盘剥等等也在危害着自己.那些在贫困的压迫下不幸沦为仆人的多数人也被他们所败坏,沾染了他们主人的种种恶习.结果人们都不大愿意去履行社会义务和完成有益的工作.只有极少的人怀着非常厌恶的心情去做艺术工作和手工业,去耕耘土地和服兵役.
但是在太阳城里,一切公职.艺术工作.劳动和工作,却是分给大家来承担的,而且每人每天只做不超过四小时的工作;其他的时间都用来愉快地研究各种科学.开座谈会.阅读.讲故事.写信.散步还有从事发展脑力和体力的活动,而且大家都喜欢从事这所有的活动.只是不准许玩骨牌.掷骰子和下棋以及其他静止不动的赌博游戏;打球.棒球.套环.摔跤.射箭.射击和标枪等则是允许的.
他们武断地说,极端的贫困让人们卑微.狡猾.圆滑.盗窃.阴险.无权.虚伪和作假等等;财富则让人们傲慢.自负.无知.背信;他们那里没有什么骗子.冷酷无情的人.好吹牛的人以及小器量的人,等等.但他们的公社制度叫大家都成为富人,可同时又都是穷人;他们都是富人,因为大家共同拥有一切;他们都是穷人,因为每个人都没有任何私有财产;因而,不是他们为一切东西服务,而是一切东西替他们服务.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竭力赞扬虔诚的基督教徒,特别是过分颂扬耶稣派出传教的使徒.
管理员:我看这一切固然很好,而且是虔诚的,但是我觉得公妻是一个困难的问题.诚然,罗马的圣克里门特说过,按照使徒的教谕,公妻是应该的;他很赞同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所宣传的这种公妻看法.然而,《注释》认为这种公妻制度应该理解为妇女为大家服务,而不是大家公有的妻子;德尔图良同意《注释》的主张,并说早期的基督教徒的所有财产都是公有的,然而作为为大家服务的妻子却不包括在内.
航海家:我对这个问题了解得太少.但是我发现,太阳城人民的公妻虽然既涉及服务问题,也涉及到做爱问题,但绝不象一般动物那样,同任何女性都发生性关系;而是如我已经说过的那样,是为了根据一定的制度生产后代.可是,我认为他们的这种做法也许是错误的.虽然他们倒是按照苏格拉底.柏拉图.迦图还有圣克里门特等人的见解来提出自己的证明,但是正如你说的那样,他们也许理解得并不正确.据他们说,圣奥古斯丁也很赞成公社,但是不同意公妻制,因为这是尼古拉派的异教的邪说.我们的教会容许私有制的存在,只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灾祸而非为了获得更大的幸福.但是,或许太阳城的人民终有一天会除掉这种风俗的,因为归附太阳城的那些城市所公有的只是财产,而绝不是那种只为大家服务并且从事手工业的妻子.而且太阳城的人民认为,其他的民族因为还没有很好地精通哲学,实行这种制度是不行的.但他们还是经常派人去了解其他民族的风俗习惯,吸收其他民族的比较好的风俗习惯.因为太阳城人民有了这种习惯,所以妇女们既能懂得军事,也能负担其它的一些任务.因此,照我个人所看到的这些来说,我是赞同柏拉图的论点的;而凯耶塔的论据,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论据,却不能叫我信服.
原来他们那里有一个优点值得我们效仿,那就是,身体上有任何缺陷的人都不会无所事事.年近老年的人虽然除外,但是还可以吸收他们来参加一些会议.跛子可以充当看守员,因为他还有视觉;盲人可以用手梳羊毛,装褥垫还有枕头;失去手臂和眼睛的人,可利用他们的声音和听觉等等来为国家服务.最后,假如是只有一只手或一只脚的人,那就让他到乡下去工作.尽管他身体残废,还是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因为他们能在乡下做监视工作,把所听到的一切向国家报告.
管理员:现在请你说说关于军事的情况,然后再说说关于他们的宗教.手工业和艺术的情况.
航海家:领导人"威力"领导着执掌军人装备的首长.炮兵首长.骑兵首长以及兵步首长.军事工程师.战略家,等等,他也直接领导许多军事首长和军事专家.除此外,他还领导负责对全体公民进行军事训练的大力士.当这些大力士到了成熟年龄并且成为有经验的领导者时,就由他们负责领导十二岁以上并且在低级指导员的指导下受过角力.赛跑.掷石等训练的男孩来使用武器.这时这些男孩开始练习同敌人搏斗,同马和象搏斗,学习击剑,使用标枪和矛,学习射击.掷石和骑术,训练进攻以及退却,学习保持战斗队形.支援战友.阻止敌人的进攻和退却.妇女也要在她们的男女指导员的指导下接受这一切训练,为的是在受到意外的攻击和猛攻而有必要时,她们也能象她们所颂扬的斯巴达妇女和亚马孙女人那样,协助男子在城下作战,保护城池.
因此,太阳城的人民很善于使用前膛火枪,能制造铅弹并能从城堞向下投石,击退敌人的进攻;他们是绝对不畏缩的,对于临阵退缩的人要给予最厉害的惩处.太阳城的人民绝不怕死,因为他们深信灵魂不灭,认为灵魂虽然离开躯体,但是还要根据他在尘世生活时的行为,来断定他归附于善神或者恶魔.虽然他们归附婆罗门和毕达哥拉斯派,但他们认为,除了在个别情况下根据神的意志之外,灵魂是不能轮回的.他们对国家和宗教的敌人是丝毫不宽恕的,也象对那些不配受人尊敬的人似的.
他们每两个月检阅一次军队,他们每天都在野外(受骑兵训练时)或者在城里受军事训练.在这些作业中还包括学习军事理论,看有关摩西.耶稣.纳文.大卫王.马卡比.凯撒.亚历山大.西庇阿和汉尼拔等人的历史.阅读以后,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意见.比如,认为某人的行为很好,某人的行为恶劣,某人值得学习,某人值得尊敬,然后由教师来解答这一切问题.
管理员:他们既如此幸福,又按照什么理由去和什么人进行战争呢?
航海家:虽然他们不会发动战争,但大家都不放弃军事训练和狩猎,以便使自己不致于变得虚弱,不致于被敌人突然攻其不备.另外,还因为在那个岛上还有四个王国,它们十分忌妒他们所过的幸福安宁的生活,因为这四个王国的居民竭力想按太阳城人民的那种风俗生活;宁肯受他们政权的统治而不愿受本国政权的统治.因而这些国家借口太阳城侵占它们的边界.太阳城人民不敬神而经常对他们发动战争;因为他们不搞偶像崇拜,不象多神教徒和古代的婆罗门教那样的迷信.比如,从前与他们同国籍的印度人和当初仇恨他们的塔普罗巴尼岛的居民,就经常向他们进攻.
然而,太阳城的人民老是胜利的.只要他们受到压制.欺凌和抢劫,或者当他们的同盟国受到压制时,或被暴政压迫的城市请求他们援助时,他们马上就召开大会.那时,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跪下来祈求上帝,请求他指示他们作出最好的决定,然后再讨论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接着就准备宣战.他们立即派出一个司祭去做说客,去要求敌人把劫掠得的东西交还,或者停止对盟国人民的压迫,或者除去暴政.倘使遭到拒绝,他就宣战,并祈求司惩罚之神,也就是万军之主灭掉那些坚持干不公正事业的人.如果敌人拖延答复,出使的司祭就会给他们一个考虑的时限;是国王限一小时之内答复,是共和国政府则限定三小时内答复,时限这样短促为的是使敌人无法进行任何欺诈.对那些破坏天赋人权和宗教的人所进行的战争就是这么开始的.
开战以后,"威力"就负责指挥所有部队.他可以象罗马的独裁者那样独断独行,以免行动迟缓而危害国家.但是如果发生特别重要的情况,他就要和"太阳"."智慧"和"爱"进行协商.而且,在出征以前要由宣传者在群众大会上讲明战争的原因以及进军的合理性.所有二十岁以上的人都要出席这个大会.于是,对大家发布一切必要的命令.
应当指出,他们的武器库里有各种的武器,这些武器是他们在受作战演习的训练时经常使用的.在许多城区的外墙配备有以石球为弹的大炮,炮手在它们旁边严阵以待.他们还有另一种同类的.也叫做大炮的投射武器,这种大炮是用马车拉到战场的,而其他的军需品和食品则用骡.驴和四轮大车来运输.他们在原野上扎营之后,就把辎重.投射武器.大车.云梯和军用机械置于中央.于是准备迎接长时间的.激烈的战斗,然后大家集中到自己的军旗附近.有时他们利用一种诈术来诱惑敌人,让敌人认为他们要退却或者准备逃跑,去追击他们;而太阳城的人民却分为两翼和两支部队,再集中兵力,并命令炮兵发射出暴雨般的炮弹,再同惊慌失措的敌人战斗.他们也应用许多其他类似的战术.他们经常应用自己的军事机智和武器战胜所有的敌人.他们也仿照罗马人的办法安营扎寨,先扎起营帐,然后十分快地挖战壕和筑障壁.进行任何工作,利用各种战具和投射武器,都由专门的首长来领导;所有的兵士都会使用丁字镐和斧子.由五个.八个或者十个精通战略和军事机智的指挥员组成军事会议,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指挥自己的部队.他们还携带一队武装的儿童骑兵出征,为的是使这些儿童能养成战争的习惯,养成象狮狼一般的猛勇习性,以及对敌厮杀的习惯;但在危险的时候,就将他们和武装的妇女一起隐蔽到安全的地带.战斗开始以后,由这些妇女和儿童来照应战士,为他们包扎伤口,服侍他们,并对他们表示抚爱或用言语来鼓舞他们.这只会产生极好的效果,因为战士们为了在妻儿面前表明自己的勇敢,会拚命去建立战功;而且爱也可以激励他们成为胜利者.只要是第一个攻上敌人城墙的人,就可以在战争结束后,在妇女和儿童呼喊英勇的欢呼声中得到一项草冠;凡是救全战友生命的人则获得一顶橡树叶编的普通的花冠;凡只要是杀死敌方暴君的人,就把暴君的盔甲送到神殿去上供奉,并由"太阳"授与表扬他功绩的相应的绰号.他们当中也有赢得其他各种花冠的.
每个骑兵都备有一支长矛和挂在马鞍两旁的两支短枪,这种短枪的枪头很锋利,因此可以刺透任何铁甲;另外还带有一把利剑和一把匕首.另有一些携带重武器的骑兵配备有铁制的棒锤.假如遇到敌人的铁甲是剑和短枪都不能刺透的.骑兵便使用这种棒锤来打击消灭他,象阿溪里打基克恩那样.棒锤上系着两条铁链,每条长六叉,铁链的顶端又系着两个铁球;他们挥动棒锤,链子就缠住敌人的脖子,用力一拉,就能把敌人拉倒在地.
为了更灵活运用这种棒锤,他们不是用手而是用脚来驾驭马匹:把缰绳交叉地放在马鞍上,其顶上用扣子扣在马镫上,而不是扣在脚上;马镫的外方还有一个小铁球,里头有一个三角形的东西,用脚的压力让这个三角形的东西转动,固定在马鞍皮带上的小球也就跟着转动,然后他们就可以非常快速地把缰绳放松或勒紧;用右脚可以使马向左转,用左脚可以使马向右转.这个窍门甚至连鞑靼人也不懂得,因为他们虽然善于用腿来驾驭马,但不会运用马镫上的滑车松开和勒紧缰绳来驾驭马.
战斗开始时由轻骑兵以前膛火枪射击,接着由矛兵布成方阵加入战斗,矛兵的后面是人们很重视的投石手,因为他们作起战来,能够象纺织架上的线那样快速地转动,有的奔往敌人的前方,有的轮流奔向后方.此外,轻骑兵还支援长矛部队作战.最后决战是利用利剑来决定的.
战争结束后,太阳城的人民就照罗马人的习惯庆祝战争的胜利,且仪式更加隆重,大家都作感谢上帝的祈祷;于是,统帅进入神殿,接着由一位照习惯应跟军远征的诗人或者史学家讲述战争中有关胜利和失败的事迹.然后由最高领导人给统帅戴上象征光荣与胜利的桂冠,而对英勇的军人则分别授与各种荣誉奖,并且可以休息几天,不必做社会工作.然而因为他们不习惯于游手好闲而不喜欢休息,所以他们还是去帮助朋友们劳动.相反,因自己的过失或者放过获胜良机而遭受挫败的人,就会被大家的鄙视;首先是临阵脱逃的人,要被处以死刑,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即全军都为他求情免死,或个别战士愿意为他承担一部分惩罚,才能免去被处死.但是,这种从宽处理的情况是很少的,只在具有许多可以减轻罪刑的情形下,才能从宽处理.凡是对盟友或者战友不及时救援的人,要受到用树条赤身抽打的体罚;不执行命令的人则被流放到有野兽的壕沟里,同时给他一根粗大棒,如果他能够战胜他周围的熊和狮(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就能得到赦免.
被征服的或自愿归顺的城市,其全部财产立即改为公有.这些城市得接受由太阳城派去的驻防军与负责人,而且要逐渐采用太阳城的风俗习惯,太阳城就是它们共同的首都,它们可以派遣自己的子弟到那里去受教育,而且不需为此负担任何费用.
关于侦察员与他们的首长,关于警卫队,关于太阳城内和城外的各项规章法令,我很难讲述,你可以自己去设想.因为,每个人的职务都是自童年起就按照他们的爱好和他们诞生时辰星象的配合而确定的,所以每个人在照自己的禀赋进行工作时,都能胜任愉快履行自己的义务.因为,他们以为任何一种工作都是一定要做的.对于服军役或他任何一种职业来说,也是这样.
太阳城的四道城门以及第七个城区的外围工事,每个棱堡和塔楼以及各城的内垣,日夜都有卫兵把守.白天由妇女守卫,夜间则由男子守卫.这样做是为了随时戒备,以防万一.他们也同我们的兵士一样,每三小时换岗一次.在太阳下山时,在板鼓和音乐声中交换岗哨.
他们如同进行战争那样,同时也象节日的时候步兵和骑兵在某些广场上进行军事演习那样来从事狩猎,狩猎完毕之后奏起音乐,等等.他们想宽恕敌人对他们所犯的罪行和加给他们的凌辱.获得胜利后,他们总是对战败国的人民给予种种恩惠.如果决定要破坏敌方的城墙或者把某个敌人处以死刑,那么这些决定是在宣布胜利的那天就执行的;执行了这些决定之后,他们就不断地对敌国人民施加恩惠;因为据说,战争的目的并不是要消灭敌国人民而是想加以改善对他们的生活.
如果太阳城的人民之间因为侮辱别人或其他的原因(他们的纠葛几乎都是为了荣誉的问题引起的)而发生纠纷,而且如果是因为偶尔发怒侮辱了别人,那就由执政者和属他管辖的首长秘密地惩罚犯了过失的一方;但假如是口头上对别人的侮辱,那就要延期到战争的时期再作判决,因为,照他们说,一个人只应该对敌人生气,在战争里表现得更好的那一方就被认定是争端中有理的一方而胜诉,他的对方也就服气了.惩罚是根据公平的原则和相应的过失进行的,但决斗却不被同意,因为他们认为,一个人要证实自己的行为是对的,应当在战争中去证明.
管理员:这就会引起各种人注意到不能让个别的党派达到灭亡国家的情况,从而可以消灭其结果往往出现暴君的内战,罗马与雅典的例子就是前车之鉴.现在请你说说太阳城人民的工作状况.
航海家:我已对你说过,他们大家都参加军事工作,农业和畜牧业工作: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做这些工作,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工作是最光荣的.虽然每个人都做自己最能发挥特长的工作,但是其中精通更多的艺术和手工业的人要特别受人尊重.做最繁重的工作,例如,做打铁或建筑等等工作,也是很受人赞扬的,因此谁也不会逃避这些工作;并且还要考虑到每个人的禀赋,由于这样分配工作,所以每个人所从事的劳动,都不会危害身体,反而会发展他们的体力.妇女则做不怎么繁重的手工业.太阳城的全体人民都得学会游泳,为此,在城里.城外和喷泉的附近都设有一些水池.太阳城的人民自己不会做生意,虽然他们也知道货币的价值,他们也铸造供自己的驻外使节和侦察员使用的货币.各国的商人都到这里来向太阳城的人民购买他们的剩余东西,然而太阳城的人民不做现金交易,他们用自己的产品按照相应的价值来换他们所缺乏的产品;如果他们也用钱的话,那仅仅只是为了用来购买外国商品.儿童们看到外国商人用大量商品换取很少的货币时,就加以讥笑,但老人却不会嘲笑.因为他们担心奴隶和外国人会败坏他们城市的风尚,因此,是在城外同外国人进行贸易的.他们对于战争中俘获的奴隶,要么就卖掉,要么就用来挖掘濠沟,或用来在城外做别的各种苦工.
他们常常派有四队士兵和一些工作人员一起去守护田野.四座城门外有四条用砖铺的大道直通海岸,这对于运输和与外国人来往来说,是十分方便的.
他们接待外国人是殷勤和慷慨的,到那里的外国人在三天之中的一切费用都由公家支付.外国人一到,首先洗脚,之后带他们参观全城,介绍这个城市的结构,让他们进入议会厅,并招待在公共食堂吃饭.派有专人负责替外国客人服务并保护他们.来客假如愿意作太阳城的公民,就一定受到各种考验,一个月下乡,一个月在城里.然后再作出是不是接受的决定,如果接受,就为这些新公民举行一定的仪式和宣誓,等等.
他们特别注意农业:没有哪一寸土地是不能收获的.他们按照风向和星座所处的良好位置来进行农业生产.到了耕耘.播种.培土.除草.收获粮食和采摘葡萄时节,除少数人留在本城外,别的居民一听鼓声和号声,一看到旗帜,就带着工具到田野去,一切工作都会在不多的几小时内完成.他们利用一种装有风帆可以迎风走动的四轮大车,而当没有风时,装置着一种可以非常灵巧地转动的车轮,所以只用一头牲畜就能牵动.这是多么美好的景象啊!同时,有武装的田间卫兵来往巡逻,并经常换班.他们的土地既不施粪肥也不用污泥作肥料,因为他们认定这会破坏种籽,如果食用这种作物,就会让体质变弱而缩短寿命,就象靠装饰打扮而不靠自己的活动锻炼出健康身体的女子那样,生出来的后代是孱弱的.所以,他们的土地并不施肥而是进行深耕细作,并且利用各种秘密方法,来使作物加速生长,来增加收获量和保护种籽.为此,他们有一部名为《稼穑诗》的书.他们只耕种所需的那块土地,其他的土地就用来牧放牲畜.
他们也象亚伯拉罕时代所盛行的一样,十分重视马.牛.羊.狗以及各种家畜和训熟牲畜的良好的繁殖和饲养方法.在牲畜交配时,他们非常注意如何使它们能产良好的仔畜;在进行交配时,把良种的牛.马.羊等等的画图摆在牲畜面前.他们不叫种公马在牧场上去找母马交配,要在适当的时候,即观察到人马座处在星占表中火星和木星的良好方位上的时刻,才让它们在野外的马厩中实行交配.他们让牛交配时会注意金牛座的位置,让羊交配时就注意白羊座的位置,等等;同时他们也依据科学的指示让这些动物交配.他们也养很多鸡(在昴星团的庇护下).鸭以及鹅,这些家禽是由妇女用很愉快的心情在配有禽舍的城下来饲养的;同时,她们也在城下制造干酪.食油和其它乳制品.他们也养很多阉鸡和良种家禽.他们根据一本《田园诗》的书来指导这部分的饲养工作.
他们的各种产品都是丰富的,因为每个人都尽力使自己的工作杰出,每个人的工作量虽然不大,但很有成效,而且他们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他们把主持其它任何工作的人也和主持上面工作的人一样,称为"王";照他们说,这个称号应当给这种人,而不能给不学无术的人.很令人惊奇的是,所有的男女都要加入编组工作,并绝对服从自己的"王",并且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也和我们一样),因为他们都把"王"作为父兄一样尊重.太阳城有很多小树林和森林,他们常常在里边猎捕野兽.
太阳城的人民对航海事业也很看重.他们有既不借助于桨.也不借助于风力的一些特殊的船舶和帆桨并用的大船,它们依靠一种非常精巧的机械行驶;但也有用桨或利用风力推动的船舶.他们十分了解星辰和海洋涨潮和退潮的情况.他们有时航海,是为了要去了解各个民族与各个国家的情况以及各地的产品.他们对任何人都不使用暴力,但是他们也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他们使用的暴力;如果有人向他们进攻,他们就作战.他们肯定地说,全世界将来都会照他们的风俗生活,因此,他们常常向外国人追问:有没有某个地方的其他民族能过比太阳城更值得称赞并且更适当的生活?他们和中国人以及一些岛上以及大陆上的很多民族,即和泰国.交趾支那.卡利卡特结同,其目的只是为了能从这些国家那里获得某些情报.他们在进行海战和陆战时,都使用人造火器,并且运用其它很多秘密的军事机智,因此,他们几乎总是战无不胜的.
管理员:现在,我很想听一听他们的饮食情况,他们怎样生活,以及他们的年龄怎样.
航海家:他们认为首先应注意整体的生活,尔后才关注整体中的一部分人的生活.因此,当他们建立自己的城市时,曾经确定宇宙四个角落的固定标志.在星占表中,太阳以东的木星在狮子宫;水星和金星在巨蟹宫,但它们在近处,所以构成了同行;火星处在人马宫,就是第五室,因为阿费塔和星占表扩大了,所以是吉祥的位置;月亮处在金牛宫,这是对水星和金星有利的方位,同时也不会因四方形的方位而破害太阳;土星力图处在第四室,但绝不会危害太阳和月亮,并且能促进基础的加固.福尔图娜跟大陵正处在第十室,根据太阳城的人民说,这预显着统治.坚强和宏伟.于是,水星既然处在室女宫的好方位,并且在拱点上被月亮照射着,所以它不可能是凶星;既然它成了吉星,因此,他们的星相学是值得重视的;但他们不大希望它处在室女宫同时又在合的方位上.他们能根据个别星辰所处的位置,来测定它们对生命力和长寿所起的影响;至于受胎时星辰所处的方位,正象前面已经说过的那样.
他们吃的是肉类,牛油,蜂蜜,干酪,枣类以及各种蔬菜.起初,他们拒绝杀牲,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残忍的行为,但后来他们又想到植物也具有天赋的知觉,伤害植物同样是残忍的.但是,假如这样行事,那人们就会饿死,因而他们以为下等生物是为高级生物而造的,所以他们现在食用任何一种食物.但他们还是不愿宰杀良种牲畜,例如,母牛和马就不愿意宰杀.他们对有益以及有害的食物鉴别得很明白;食物是依据医学的要求来决定的.食物经常分三次变换:第一天吃肉,第二天则吃鱼,第三天吃蔬菜,之后又再吃肉,为的是不致伤胃而又不会使身体虚弱.容易消化的东西留给老年人吃,每天三餐,但是数量不多;在公社食堂吃饭的人每日两餐,儿童则按"物理学家"的规定每日四餐.他们多半能够活到一百岁,甚至有的活到二百岁.
他们饮酒是十分有节制的.未满十九岁的青年,除了健康情况需要外,一律不得饮酒.年逾十九岁的青年能饮搀水的酒,妇女也可以喝这种酒.年逾五十岁的老人通常都会喝醇酒.
他们吃各个季节里最有益健康的食物,并要根据主管这方面的医生的指示来决定.他们认为上帝创造的各种食物是对人不会有害的,害处只因为人们饮食无度.因此,在夏天,他们多吃水果,因为水果新鲜汁多,能叫人消暑解渴;在冬天,就多吃干食物;秋天多吃葡萄,因为上帝在秋天创造葡萄是因为它能消除烦恼和忧郁.
他们大量地运用香料.早晨起来大家把头发梳匀,并用冷水洗脸洗手;然后吃或者用手涂抹薄荷.洋荽或莳萝,老人则涂抹乳香.然后面向东方作简短的祈祷,这种祈祷和耶稣教导我们的很相似.之后,有的人去服侍老年人,有的去合唱,有的去办公;然后去上第一次课,上完课后去神殿里聚会,接着做体操,体操做完休息一会后就要去吃早饭.
他们那儿没有痛风.手痛风.加答尔.坐骨神经痛.胃痛.浮肿.风湿等病,因为这些疾病是因为湿气和分泌不良造成的;而他们由于经常锻炼身体,所以可以驱散任何风湿.因此,他们认为吐痰和咯吐这类不良习惯是十分可耻的,因为他们坚持说,这类习惯是因为缺乏锻炼.懒惰.酗酒和暴食而造成的.他们中间最流行的病症是痉挛病和各种炎症,对于这些病症的治疗办法是吃那些对身体有好处的.多汁的和富于营养的食物.他们治疗折磨人的热病的办法是,进行叫人惬意的沐浴和多吃乳制品,到乡村去作愉快的消遣,以及从事轻微的.能让心情高兴的锻炼.性病是他们不会流行的一种疾病,因为他们经常用酒擦身,同时也擦香料油,并且从事体育锻炼,使所流出的汗能发散那种能够败坏血液和骨髓的有害的东西.害肺病的人是极少的,因为他们不会害胸卡他;他们绝对不会害因积湿而引起的气喘病.他们用喝冷水的办法来解决热病.一日发一次热的用香料.肥汤.睡眠.音乐或者娱乐来治疗;三日发一次热的就要给病人放血,吃大黄或其它清理内部的药,或者吃轻微下泻的和酸性的汤药.但很少使用强烈的泻药.四日发一次热的容易治疗,办法是叫病人受一次忽然的惊吓,同时服用治疗这种病特有的抗湿的草药.他们还把治疗的秘方拿给我看过.
他们十分努力治疗他们最怕的长期发热的病,出现这种病时,就要看星象进行祈祷,并且吃各种草药.至于五日.六日或八日以上发一次热的,在他们那里儿绝对没有的,因为他们那里的人不会积湿.
他们经常在他们按罗马式建筑的一些公共浴室中沐浴:用一些油料擦洗;他们还发明多得多的.我们所不知道的各种药剂,用以保持干净,增强健康和体力.他们就是用这些和其他一些办法来和常常折磨人的羊痫病作斗争的.
管理员:这是特别有才能的人物极易得的疾病,好象,黑尔库力士.斯考特.苏格拉底.卡利马赫和穆罕默德就曾害过这种病.
航海家:他们跟这种病症作斗争的办法是,向天祈祷,增强病人的脑力,吃酸性药剂,从事文雅的娱乐以及吃搀有最好的小麦面粉的肥汤.他们的烹饪技术是很高明的:用肉桂.蜜糖.奶油和很多能大大增加体力的辛香佐料调味;用味酸的佐料来烹调油腻的东西,避免引起消化不良.他们不象中国人那样用雪来冷冻饮料,也不用人工来加热饮料;因为他们不需要用这些抗湿气的办法以加强人体原有的热能,但他们常常吃蒜泥.醋.兰芹.薄荷和罗勒,来加强这种热能;在夏天以及在疲乏的时候,这些东西吃得更多.他们每隔七年用一种绝不损害身体的.令人高兴的非常奇异的办法来更新生命,这个秘诀是他们大家都了解的.
管理员:直至现在,你还没有向我说过太阳城的科学和政权.
航海家:不,我已讲过了,不过你对于这两个问题既这样感兴趣,我就再来补充一些.每月朔望举行过祈祷仪式之后,就召开"大会议".二十岁以上的公民,所有人出席;每个人都有权对共和国的缺点与对政府负责人员执行工作的好坏,提出自己的意见.同时,每八天举行一次全体负责人员的会议,出席的人则是最高领导人"太阳"."威力"."智慧"和"爱"以及分别属于这三个领导人的九个首长,......总共有十三人.这三个领导人分别掌管三个部门:"威力"掌管军事,"智慧"掌管科学,"爱"则掌管食品.衣着.生殖和教育.由妇女或都男子构成的十人团.五十人团和百人团的各领导人,也举行会议来讨论国事和选出"大会"预先提名的负责人员."太阳"与三个主要的领导人每天举行会议,来处理日常事务并且批准有关选举的决议和检查执行决议的状况,同时也讨论其他的必要措施.除了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解决的问题之外,他们是不会用抽签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的.负责人员的更换,要依据人民的愿望来判决.但四位最高领导人则例外,他们只有在经过协商认定可以把自己的职务移交给一位的确是最贤明.最有智慧和毫无缺点的人之后,才能离职.他们肯定是明理的和正直的人,因为他们很乐意让位给最贤明的人并听从他的指导,但更换国家领导人的事是很少有的.
主管个别科学的人,除了属那位象建筑师一样管理各种科学的"形而上学者"(他自己就是"太阳")领导之外,也归统治者"智慧"领导,他们必须懂得凡人都懂得的一切,否则,人们就会轻视他们.因而,归"智慧"领导的有:语法学家.逻辑学家.物理学家.医生.政治家.伦理学家.经济学家.星相家.天文学家.宇宙学家.音乐家.几何学家.算术家.诗人.修辞学家.画家以及雕刻家.由统治者"爱"领导的则有:主管生殖的人员.教师.医生.主管衣着的人员.农学家.畜牧家.主管训熟牲畜的人员.管理膳食的人员.肥育家畜的人员,等等.属三位统治者之一的"威力"领导的则有:战略家.个对个决战者的首长.锻造专家.兵工厂长.金库主任.造币厂长.工程师.侦察长.骑兵首长.步兵首长.还有主管马廊的人员.斗士首长.炮兵首长.投石兵首长和总裁判的领导者.在这些人员的下面则还有很多专家.
管理员:关于他们的法官的状况又如何呢?
航海家:我正要提到这个问题.在司法方面,每个公民都直接受他工作岗位上的领导人的管辖.所以,领导人就是法官,他可以对下属作出以下的裁决:流放.鞭打.训诫.禁止在公共食堂进餐.开除教籍.禁止同妇女会合.对于暴徒,如果是故意犯罪或预谋犯罪,那就处以死刑,或给予同样的复仇,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鼻还鼻,等等.如果犯罪完全不是出于预谋或在争执中偶然犯了罪,则可以从轻判处,但这种判处不归法官,而归还可以向"太阳"申诉的三位领导人来决定,但这并不是要求他进行审判,而是请求他赦宥,因为只有"太阳"才拥有赦宥权.太阳城没有监狱,只一座囚禁进行判乱的敌人等等的塔楼.他们不用书面的诉讼过程(即一般所称的那种程序),但是原告可以向"威力"和法官申诉,由证人提出证词,被告可以为自己辩护,法官就当场判定有罪或者无罪;如果法官还要代其再向三位领导人申诉,则于第二天重新宣判.最后在第三天由"太阳"对于被告宣布赦免或依法执行判决,而且被告被判决后要和自己的原告以及证人合好,正象自己的病被治好以后对医生那样,互相拥抱以及亲吻,等等.
死刑只是用人民的手去执行,他们将犯人打死,或用石头砸死,由证人或原告首先打第一下.太阳城既没有刽子手也没有护从,为的是不会亵渎自己的国家.另一种办法是授权犯人自杀:叫他自己把一些装有火药的小袋子挂在身上,自己点燃火药,爆炸而死;而且在场的人都鼓励犯人应当去死.同时,所有公民都会为他死而痛哭,都去祈求上帝息怒,并且为国家不得不消灭一个败类而哀痛.如果犯人不同意或不愿意接受某种死刑的判决,那就要去说服并劝导他,否则,是不能被处死的.但是,如果所犯的罪行是反对国家自由.反对上帝.反对最高领导人的,那就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悯而立刻宣判.这样的犯人就得判处死刑.犯死罪的人可以在人民面前凭良心讲述自己的意见,说明自己不该受死刑的理由,检举其他该受死刑的罪犯,也可以检举行政人员的罪行,并且提出这些人应受更严重惩处的证明.如果他的理由是有凭证的,就可以减轻处分改为流放,同时,太阳城的人民就替他向上帝作祈祷和忏悔.但是,那些被犯人检举的人不会受残忍的折磨,多半只是受到申斥.如果他们所犯的罪行是由于软弱或者无知,就只是对犯罪的人加以申斥,强迫他接受经验教训,或学习他由于不懂而致犯罪的那些科学和技术.
就他们的相互关系来说,他们就象人体的各部分一样,是紧密相连的.
这里,你要注意的是,如果某个公民犯了错误而能在惩罚前主动地向领导人坦白认错,并且表示悔罪的话,就可以对他应有的罪行不进行惩罚或改为其他的处分.他们决不会使任何人诽谤别人,因为对于诽谤者是要根据法律惩处的.因为他们总是集体地进行工作,所以要揭发某个人有罪,就必须有五个证人;否则,就要罪犯自己发誓并给予警告后才能了事.如果他再次受到控告,那么,这一次只要有两个或三个证人的证辞就够了,并且还要加倍处分.
他们只有极少的几条法律,然而是简单而明确的.条文刻在铜板上,悬于神殿的大门口,也就是神殿的柱子上;在个别的柱子上能看到用形而上学的观点对个别事物所下的定义(用非常扼要的文体),比如,什么是上帝,什么是天使.宇宙.星辰.人.命运.英勇精神,等等.这一切定义,下得都十分细致.那里也指出各种道德的定义;在每根书写着相对应的定义的柱子旁边,设有受审席位和代表各种道德的法官的法庭.进行审判的时候,法官坐在那里对被告说:"我的孩子,你犯了违背这些神圣定义(违反了善行.慷慨等等)的罪,你念念这些定义吧!"在研究了案情以后,法官就根据被告所犯的罪行(因为粗暴.胆怯.骄傲.疏忽等所犯的罪行)作出惩罚的决定.认为有罪的判决是一些保证会治好疾病的药方,因此,被告都能很高兴地接受判决,而不看作是惩罚.
管理员:现在你该向我讲一讲他们的司祭.祭祀.宗教和信仰.
航海家:大司祭正是"太阳"本人,在负责人员中,只有司祭是最权威的负责人了;他们的任务是让一切公民的良心都能纯洁化;他们的司祭也和我们的司祭一样,接受每个公民的秘密忏悔,纯洁他们的灵魂,同时也能了解在全国最易犯的是哪些罪行.其次是司祭长也要向三个最高领导者忏悔自己和别人的罪过;尔后把这些罪过加以综合,但是不指明是谁所犯的罪过,主要的只是指出最严重地损害国家的罪过.最后,三位领导人也要对"太阳"作同样的忏悔,从而使"太阳"能了解哪些罪过是在全国最容易犯的,并且注意到用恰当的办法来消弭它们.当人民在神殿聚会的时候,大司祭就向神坛献祭和祈祷,首先是为全体人民对上帝悔罪,当时这样做是为了纯洁他们的灵魂所必须的,但不指出任何犯罪者的姓名.这样,他就能为人民消罪,同时也鼓励人民,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罪过,尔后,由全体人民来作自己的忏悔;最后再由他向上帝献祭,祈求上帝对全国人民恕罪并且为他们减罪,指点全国人民并保佑他们.
被征服的每个城市的最高领导人,每年都要代表他的人民来向"太阳"忏悔一次,以便"太阳"了解各属地的缺陷,也由他采取各种世俗的与宗教的办法等等来克服.
祭祀仪式是这么举行的:由"太阳"问人民,谁愿意为自己的同胞奉献自己以祭祀上帝;这时就有比较虔诚的人愿意主动献身.于是大家经过规定的各种仪式与祈祷以后,就把他放在一张四方桌上,桌子的四角有四根粗绳,绳子连到四个固定的滑轮上,悬在神殿的穹窿之下;然后他们祈求上帝大发慈悲,慷慨接受这个自愿的人祭,而不是如异教徒那样强迫牲畜作牺牲的.接着,"太阳"命令拉起绳子,把这个人祭上升到小穹窿的中心,并由他在那里作虔诚的祈祷.住在这个穹窿四周小房子里的司祭,就自窗口投给他食物,但是数量非常少,直投到全国的罪过被认为已经全部赎尽为止.他背诵着祈祷文.祈求上帝接受他完全自愿的牺牲.经过二十天或三十天的祈祷,在上帝息怒以后,他就可以成为司祭,或者是穿过司祭的小房子再下来(但这种情形是很少有的).这种英勇的人,后来是会因他甘愿为祖国牺牲面受到人们极大的尊敬的.并且上帝也不想他死去.
另外,神殿的上面住着二十四个司祭,他们每天在早晨.正午.傍晚和子夜的时分向上帝咏唱赞美诗四次.他们还有观察星象的任务,以星盘来测定星辰的运动并研究它们对人间所发生的力量和影响.这样,他们就会知道地球的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会发生什么变化;同时,还让人检查这些观察是否正确,从而按照所得的材料就可以十分精确地预测自然界发生的现象.关于授胎.播种.收获.采葡萄的时期也由司祭来规定,他们好象是神与人之间的传话者和联系人."太阳"大多半就是在这些人中间产生的.他们将一些重要的事件记录下来并从事各种科学调查.他们只是吃早饭和午饭的时候才从上面下来,因为他们也同样具有想吃食物的本性.除了健康的急切需要之外,他们是不同妇女性交的."太阳"每天都上去找他们,和他们谈论有关他们在为太阳城和世界各国谋求福利方面想到的某些新办法.
神殿的祭坛前面经常有一个人在轮流祈祷;这个人每小时轮换一次,和我们在做庄严的祷告时每四十小时轮换一次是相同的.这种祈祷的习惯,他们称之为"经常的致祭".每次用膳之后,他们就唱一支颂扬上帝的歌,然后,歌唱基督教徒.犹太人.多神教徒与其他各民族所建立的英勇功勋,他们很欣赏这些功勋,因为他们是不会妒嫉任何人的.他们也在自己的"王"的指挥下歌唱赞美爱情.智慧以及各种各样的美德的歌曲.最后,每个男子,就选择一位他很喜爱的女伴,在圆柱下跳起严肃而且非常好看的舞蹈.
妇女都留长发,把头发编成一根辫子,然后在后脑壳上结成一个髻子.男人只留一绺鬈发,其他的都剪去,头上扎着一块头巾,上面再罩一顶比头部稍宽的圆帽.行军时他们戴带缘的帽子,在家时戴红色.白色或别的各种颜色的圆形软帽,帽子的颜色根据他们的职业和职务来决定;负责人员的帽子比较大些和美观些.
他们每年都要在太阳进入世界的四个转变点时,也就是太阳投入巨蟹宫.天称宫.摩羯宫和白羊宫时,来四次庆祝盛大的节日,并上演经过周密考虑的.很好的类似喜剧的戏剧.每次每月朔望之日.建国的日子还有作战胜利的日子等等,都定为纪念日.在这样的节日,妇女们举行大合唱,号鼓震天,礼炮齐鸣.诗人则颂扬光荣的统帅与他们的胜利.但如果某个诗人的颂扬缺乏真实性,甚至编造某个英雄的事迹,他就会受到惩罚;只要是造谣的人就不配称为诗人;他们认为造谣是一种危害整个人类的行为,因为造谣会夺去有德之人应得的称赞,而且往往由于恐惧.阿谀.奉承或者贪欲而把这些赞扬加给不道德的人.
他们只有在某人死后才建立纪念他的纪念碑.然而对于发明某种有好处的东西的人以及在平时或者战时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人,则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把他们的事迹记录到英雄列传里.他们因为避免瘟疫流行,所以不把死者埋葬而是把他火葬,因为他们认为火具有一种稀有的和使人复生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太阳,又回到太阳里去.这种风俗还能避免产生偶像崇拜的可能性.但他们还保存着英雄人物的画像和雕像,这是为了让美丽的女子得以经常瞻仰这些形象,因为国家曾把生育子女的任务委托给她们.
他们在祈祷时是连着对着四个方向进行的:早晨起初朝东,然后朝西,朝南,朝北;晚上则正相反:起初朝西,然后朝东,朝北,朝南.他们总是重复同样的一种祈祷,即祈求赐给他们和世界各民族健全的身体.健全的心灵以及永远的幸福,祈祷结束则是对于神明的至高无上的智慧表示衷心的感谢.但是,全民祈祷的时间很长,是向天祈祷的.为此,他们设布置有一座圆形的祭坛,祭坛有四条形成直角的交叉通路,在四次的重复祈祷中每次进行完后,"太阳"都走过一条通路,并仰望着天祷告.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伟大的圣礼.大司祭的法衣是华丽的,它的每一部分都有象征性,就象亚伦的法衣那般.
他们计算时间是依照回归年,而不是按照恒星年进行的,但他们每年还是按照第一种计算方法推算出第二种计算方法的时间.他们认为,太阳不停地往下降,因此,它的晕圈也越来越低,它在头一年就到达回归线和二分点,但是我们的眼睛不能看出它在交角上越来越低,所以,应该说,它早就到达并朝向回归线和二分点了.他们依据月亮的运行来计算月份,依据太阳的运行来计算年份;因为二者要在十九年,即当天龙座的头部走满一圈后才交会一次,因此他们创造了新的天文学.
他们歌颂托勒玫,景仰哥白尼,虽然亚里斯达克跟斐洛莱先于哥白尼,但他们说,虽然有的人能够计算小石头的运动,有的又能计算豆粒的运动,但这些人却不能计算现代的金钱是怎么运动的;他们虽能用各种计算的符号来估测世界的将来,但不能用纯粹的金钱来估计世界的将来.所以他们十分仔细地考察这个问题,因为这对于了解世界的形成和结构是必要的;他们认为世界总有一天会毁灭.但他们又认定耶稣.基督对于太阳.月亮和星辰的征兆的预言是对的,而不承认我们当中的许多疯子所说的世界会象黑夜里遇见强盗那样突然遭到毁灭.因此,他们渴望着也许总有一天世界会得到革新.他们也承认,人们理解世界的起源是十分困难的:它是不是从虚无中创造的,从别的世界划分出来的,抑或是从混沌中产生的?但是相反地,他们却认定世界是被创造的,而不是本来就存在的.因此,在这里,正象在其它许多地方一样,他们痛恨亚里士多德,只承认他是一个逻辑学家,而不是一个哲学家,并按照一些反常的现象提出了许多证据来反驳世界永恒存在的说法.他们象尊敬人类.神像.神殿以及天坛那样尊敬太阳和星辰,但不崇拜它们.虽然太阳是他们最尊敬的东西,但他们除了崇信唯一的上帝之外,绝不崇拜任何创造物;因为他们耽心若是把某种创造物当作神来崇拜,神就会惩罚他们,让他们受暴政的压迫或遭受灾祸.他们只是进行消极的观察而认定神就在太阳中,太阳就是神的形象.面容和生动的雕像,太阳赋予了他们光.热.生命.活力以及一切财富.因此,他们的神坛建立得象太阳一样;他们的神职人员把太阳和星辰当作神来崇拜,他们把太阳和星辰为上帝的祭坛,以青天为上帝的殿堂.他们也敬奉善良的天使,认为这些天使居住在星辰中,是人世的庇护者,因为依他们说,神在天上看出了他那伟大的无限的光芒,在太阳中显示了他的胜利的标志跟他的形象.
他们不接受托勒玫和哥白尼的偏心轮和本轮的理论,并且认为只有一个天存在,当行星接近太阳并和它处在合的位置时,行星就自己在运动着并上升着;因此,它们沿着大圈往共同移动的方向缓缓地向前移动,而当它们接近太阳的时候,就稍稍偏倾,以便自太阳那里获得光并开始沿着最短的道路移动;因为它们处在离地球较近的地方,所以运动得比较快.当它们用恒星那样的速度运行时,就叫做立星;运动得比较快的时候,叫做倒退的行星,就如一般的天文学家所说的一样;当它们运行得比较慢时,叫做直接向日光运行的行星,这时,它们接受着日光并向日光接近着;因为自方照到冲的位置它们要往下降,以便不致远离太阳.月亮也在冲和合的位置上上升着,因为它处在太阳下面.可见,整个天体虽是从东向西运行,但看起来好象是向相反的方向运行的,因为布满星球的整个的天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很快的就运转一次,而星球运行得并不这么快,而且有时还会在轨道上停留;因为整个的天走在前面,所以看起来它们是向相反的方向运行的.离我们较近的月亮,不管是在冲的位置上或合的位置上都不会看作是向相反的方向运动的,它只是从上面或下面完全被照耀时,才慢慢地向前运行,因为第一个天拥有比月亮大的速度.月亮的运行不可能超过十二度,假如达到十二度,它就会离开第一个天.因此,它不是向相反的方向运动的,而只是缓慢地和迅速地向前和向后运行.依据这一点,显然就不必用偏心轮和本轮的理论来解释它的上升.下降以及容易懂得的慢慢的运动.确实,他们也证明了:处在宇宙某些部分的漫游的星球是同神的显示联系着的,因此,它们长时间地停留在那里;因此他们说,这些漫游的星球在拱点上上升着.其次,他们对于太阳在北方比在南方停留得长时间的这一现象作了物理学上的说明,也就是当太阳和宇宙一起出现在平午时,太阳是上升着的,为的是使地球上那些应该产生巨大力量的地方发出热力.因此,他们也如迦勒底人和古代犹太人一样武断说(但不是后面的那种说法):世界是在我们的秋天跟南半球的春天产生的.可见,太阳上升是为了补偿它的损失,所以它在北方停留的日子要比在南方停留的多;看来是按照着本轮上升的.但是同时,他们也怀疑太阳是否下宇宙的中心,某些卫星是不是围绕着其他的行星旋转,就象月亮围绕我们的地球旋转一样;他们也不相信其他行星的轨道中心是停止的或者根本没有的;但是他们正在这些问题上探求着真理.
他们认为地球上的东西有两种不同的物理的元素:一种是太阳,一种则是大地,太阳好象是父亲,大地则如母亲.他们说空气是天的不纯部分,一切火的来源是太阳.海是地的汗水,或是地下所包含的物质因燃烧蒸发而产生的液体,是空气和大地之间的联结的环结,就好象生物的肉体和精神之间的联结的环节一样.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有生命的存在物;我们生存在它的腹中,就象蛔虫生存在我们的腹内一样.所以我们的命运并不取决于星辰.太阳和地球,而只是决定于上帝,因为星辰.太阳和地球,除了自己的扩大外,是没有其他意向的,因此从我们对它们的关系来说,我们的出生和生命只是偶尔的;它们只是上帝的工具,从我们对上帝的关系来说,我们是上帝依据他的预见与安排创造的,他创造我们是符合他的伟大目的的.因此,我们只应当永远不忘记上帝,就如儿子永远不会忘掉父亲一样.
他们坚信灵魂不灭,认为人们死了以后,就根据他们在尘世的行为而分别加入善天使或恶天使之群,因为人们在尘世的行为都汇集在善与恶这两方面的.
他们对于在将来的生活中进行赏罚的地点问题,与我们的见解几乎完全相同.他们怀疑在我们的世界以外,是否还存在着其它世界;但他们觉得,硬说别的世界并不存在,那是愚蠢的想法.因为,据他们说,无论是在这个世界以内或在世界以外,都有存在着的东西;上帝是永远存在着的存在物;任何的不存在都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他们以为形而上学有两个因素:存在(即最高的上帝)和缺乏存在性和任何物理形成的必要条件的不存在,因为一切已存在的东西,都不能有开始;所以一切开始产生的东西,是从前所没有的.可见,产生罪恶的实际原因不是别的,正是有了缺点.但是他们所谓的缺点,是指缺乏力量,智慧或意志而言.他们觉得罪恶正是由此产生的,懂得行善和能够行善的人,应该有行善的意志,因为意志是由力量和智慧产生的,而非意志产出来力量和智慧.
让人惊异的是:他们也崇拜三位一体的上帝;据他们说,上帝是最高的威力,这种威力产生了最高的智慧,这种智慧就是上帝;人们自上帝那里得到了爱,而爱也就是威力和智慧;因为产生某种东西的东西,一定要有产生某种东西的本性.然而与我们的基督教的教义不同,他们拒绝认为上帝有三种不同的人格,因此没有神的启示;但他们知道上帝有过肉体降世,并从他自己又复归于自己.
可见,既然一切生物有由于无力.无知和怨恨而产生的客观现实,既然同不存在有关系,因此,形而上学上的一切生物都是从威力.智慧和爱组成的;有的人由威力,智慧与爱建立了功勋,有的又由于无力.无知和仇恨犯了罪:有的是由于天赋,即由于无力或无知犯了罪,有的是由于不知检点犯了罪,有的则是故意犯罪,有的是由于三种原因而犯罪,即由于无力.无知和仇恨,有的仅是因为仇恨.有的人由于表现了自己的一部分本性,即因为无力或无知而犯罪,并成了凶残的人.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同不存在毫无关系的上帝事先安排的,因为上帝是全能的.主宰一切的和无所不爱的存在物.所以,任何一个生物都不会为上帝而犯罪,而是为上帝之外的人犯罪.但是除了上帝外,我们能存在只是为了自己和对我们人类而言,而非为了上帝和对上帝而言;因为我们有缺点,而上帝拥有实际的力量.既然上帝有实际力量并主宰着犯罪的重要根源,与此同时,他又主宰着不大重要的犯罪根源,也决定着作为人们犯罪本性的缺点,所以说犯罪是上帝在起作用.上帝在我们之中,有时也会离开我们,因为假如我们不精于安排自己的生活,就会倾向于不存在.
管理员:上帝,多么玄妙!
航海家:请你相信:如果我还完全记得明白,假如我能推迟我的行期,我就可以向你再说一些令人惊奇的事,但我要开船了,不然,就会耽误航行期.
管理员:请等一等,别走,我只向你再提一个问题:他们对亚当犯罪是怎样说的?
航海家: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极端的腐败现象正笼罩着全世界;人们并没有按照真正的最高的目标来行动;应受尊敬的人受着痛苦,得不到人们的重视,而且受恶人的统治;虽然人们认为这些恶人所过的平安生活并不是幸福的;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装门面的生活,因为实际上原本既不存在国王.贤者,也不存在苦行者和圣者,既然他们真是这样的人,就不该过这样的生活.由此他们得出论断说,因某种未知的原因,人类已产生极端的混乱.起初,他们似乎倾向于和柏拉图一样的想法,认为天体的运行从前是自如今的西方(我们现在认为我们处在东方的地方)运转的,而后来才向相反的方向运转.他们也曾经认为,从前可能第一位神派遣一个低级的神来治理下界的一切事务,但后来他们觉得这种想法是错的.而且他们还错误地认为:起初,萨图恩曾经很好地治理过世界,但丘辟特就治理得不好,后来其它的行星治理世界就更加不好,虽然他们也承认世界的时代是依据行星划分的.他们也认为,由于每一千年或一千六百年拱点的移动,就会让宇宙发生显著的变化.
我们的时代,显然应当认为是水星的时代,虽然水星将会因碰上大合而粉碎,会因为出现反常的情况而使它受到灾难.最后,他们还是认为基督教徒是幸福的,因为基督教徒能相信这么严重的混乱是由于亚当的罪恶造成的.他们也觉得儿子不该承担父亲的过失以及因为这种过失而得的惩罚.
并且,相反地,儿子的过失应该由他们的父亲承担,因为人们忽视了生育子女的规定,没有按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星宿位置进行生殖,也忽略了对双亲的选择与培养,以及不善于教养孩子.因此,在太阳城,对于生育和教养子女是密切注意的,因为照他们所说,无论对儿子或双亲进行的惩罚和他们所犯的过失,都会使国家灭亡的.所以,现代世界各国都陷于灾难中;而更糟糕的是:现在,由于不懂得真正的幸福,由于把和平理解为好象是一种可以控制的事件,反而将这些灾难称为和平和幸福.而实际上,凡是观察过宇宙的全部结构和研究过动物植物解剖学与人类解剖学.并往往用被处死的犯人来解剖的人,当他应用到它们的某些部分以及某些细小部分时,都不能不大声地承认上帝的智慧与预见的能力.因而人类应该完全献身于宗教,并永远崇敬自己的上帝.但是,如果要恰如其份和毫无困难地做到这一点,就一定研究和了解上帝的创造,遵守上帝的圣训,在自己的行动中正确地体会并且牢牢地记住这样的训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而人之所愿则施于人."所以可以得出这一结论:如果我们要求我们的孩子与人们尊敬我们,并回报我们对他们所做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善行,那么上帝就会成全我们,赐给我们所享有的一切,让我们能够永存,我们对上帝更应该感恩图报.荣耀应永远由上帝得到.
管理员:真的,既然他们只懂得自然法,又如此接近于基督教(基督教除了教徒们应该遵守的圣礼外,没在自然法以外加上任何东西),所以他们给我提出了一个很有力的.有利于基督教的证明,证明基督教是所有一切要根除恶行的宗教中的真正的宗教,它将统治全世界,正象最光荣的神学家所教导和所希望的那样.这些神学家曾武断说,西班牙人之所以发现新大陆(虽然首先发现它的是我们最英勇的热那亚人哥伦布),他目的是要让一切民族都按统一的法律联合起来.所以,你所说的那些哲学家一定是根据上帝选出来以证明真理的了.我认为,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我们自己并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但我们应该成为上帝的工具,因为人们去寻求新的国家,其目的是为了互相竞争去追求黄金和财富,而上帝追求的才是崇高的目的;太阳虽照热了地球,但它根本无法创造植物,也不能创造人类等等,而上帝则能利用竞争者之间的斗争,使人类趋于繁荣.应当赞美上帝!荣誉属于上帝!
航海家:啊!假如你能知道太阳城的人按照星相术和我们的预言家所说的关于未来的一切,又不知会作何感想呢!他们说,在我们这个时代所作的重大事件要比全世界四千年所作的还要多;这一百年来所出版的书籍,比五千年来所出版的还要多;他们也提到令人吃惊的发明,即印刷术,前膛火枪和磁石的运用,他们认为这是全世界居民将联合成统一的教徒群众的具有重大意义的征兆和手段.他们又说,这些伟大的发现正是在巨蟹座的三角形中的大合的时候,在水星通过天蝎座进入拱点而且在月亮和火星的影响下才完成的;这时月亮和火星能够在这个三角形中促使我们发现新的航海术,建立新的王国与发明新的武器.而且,当土星通过摩羯座进入拱点的时候,水星通过人马座进入拱点,火星通过室女座进入拱点时,并且在最初的几次大合以后,在出现仙后座中的一颗新星以后,就会产生新的君主国,就会让法律和科学得到革新,就会出现新的先知.他们还肯定地说,所有这一切都预示着基督教将会获得伟大的胜利.那时,大家在获得解放并且根除恶习以后,就进行创造和建设等等.请让我离开了吧,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呢!不过,我还应告诉你:他们已发明航空术(这好象是世界上不可缺少的.唯一的发明);并且,在最近的将来,他们还希望能发明用来观察还没有发现的一些星球的望远镜,以及倾听天空和声的助听器.
管理员:啊!啊!这真是美妙!但是巨蟹座是月亮和金星的阴性标志,既然它是水的标志,又怎能在空气中起良好的作用呢?
航海家:可是他们说,阴性的因素在天上起了很好的作用,所以一些不怎么坚决的人开始统治他们.由这里就容易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代妇女们开始掌了权.例如,在努比亚和蒙诺波塔巴间产生了新的女骑士,欧洲人当中做了女王的有:土耳其的俄罗斯女人,波兰的波娜,匈牙利的玛利亚,英国的伊丽莎白,法国的喀德林,还有托斯卡纳的比扬卡,比利时的马加丽特,苏格兰的玛利亚以及在发觉新大陆时代的西班牙的伊萨培拉.并且这个时代的诗人也开始涉及女人:"Ｌｅ ｄｏｎｎｅ,ｉｃａｖａｌｉｅｒ Ｌ＇ａｒｍｅ ｅ ｇｌｉ ａｍｏｒｉ".
因为火星的三角形和水星面临远地点并在金星和月亮的影响下,所以产生了一些凶险的诗人与邪教徒;这时他们总是说,尘世会出现淫荡和下流的行为;所有的男子,无论是在性别方面或表情方面都尽力模仿女人,互相称为"Ｖｏｓｓｉｇｎｏｒａ".
在巨蟹座与天蝎座控制的非洲,除了费兹和摩洛哥的女骑士外,曾有过一些象女人的男人卖淫的妓馆和其他许多卑鄙龌龊的事情.但是这还不是说,巨蟹座的三角形(回归线的标志,木星的高贵地位,太阳的极点,火星的三位一体),假如是凭借于月亮.火星和金星形成的,就会发现另一半地球和环绕全球的很方便的道路,就可以让妇女获得统治权;而在凭借于水星和火星形成的情况下,就能发明印刷术和枪炮.如果巨蟹座不处在三角形的方位,就会变成法律发生巨大改变的原因.这种改变是:在新大陆,在非洲和亚洲沿岸,尤其是在南部的部分地区,基督教在木星和太阳的影响下能得到广泛的传播;因为木星和太阳对于神的事情和任意作出的事情,能起促进和指点的作用,而对于人类和自然界的事情,甚至能会是权威性的原因.在非洲,出于月亮和火星的影响,谢梯费数派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在波斯,由于金星和木星的影响,索非伊所恢复的阿里派得到了传播,与此同时,这些国家的政权也产生了变更.而在德国,法国,英国还有几乎整个北欧,由于火星,金星和月亮主宰着这些地方而产生了凶险的邪道,淫荡而粗野的女旅伴,夺去人类自由意志的女人.在西班牙和意大利,处于在人马座和狮子座的标志的主宰下,所以真正基督教律法的纯洁性才完全保存下来.如果风尚可惯的纯洁性也能保存下来,那多么好呵!
由于月亮和水星的影响并且在太阳拱点的帮助下,使太阳城的人民发明了新的技术,因为这些行星能帮助我们的一些空气多水分以及空气混浊的国家发明航空技术;而在赤道地带,因为它处在强烈阳光照射的天空下,所以在那里是容易飞行的.
他们也创建了新的天文学,因此认为,在另一个半球上,在赤道以南的方向上,太阳室处在宝瓶座,月亮室处在白羊座,等等.所以,他们将一切标志及其力量颠倒过来.而依据自然规律,这是必要的.噢!遗憾我没有从这些最聪明的人那里了解拱点.偏心距.黄道交角.二分点.二至点与天极的位移情况,以及天体的外形在无限长的期间内因为天体结构的振动而发生改变的情况;没有从他们那里知道我们的世界和我们世界以外的物体之间的象征性的相互关系,也没从他们那里了解在讨论白羊宫和天秤宫的二分点标志的伟大的宗教会议之后,在反常现象已经变得正常的情况下,会发生些什么变化,以及在伟大的联合之后,在证实了循环运动一定会发生变化的情况之下,会出现一些什么令人吃惊的现象.
请你别再留我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办呢!你要知道,我现在心中多么不安!下次再谈吧!但是我还要告诉你一点,请不要忘记,那就是:他们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一个人是可以自作主张的.因为照他们说:既然有一位他们很尊敬的哲学家,尽管受敌人最残忍的刑讯达四十小时之久,但因为始终坚持沉默而没有说出敌人要他承认的半个字;所以,那些自远方慢慢地起作用的星辰,并不能迫使我们违反我们的决定.但是,由于这些行星虽然是不显著地.缓慢地对我们的感觉起作用,但它们终究是对我们的感觉起作用的;所以,那些追求比神的理智更理智的感觉的人,不过是让自己陷于迷惑而已.要明白,星辰这样的配置,会从异教徒的尸首中发出恶臭的气味,同时,会从耶稣会.小兄弟会和卡普勤僧侣会的创始人的身上散发出道德的气味.在星辰同样的配置下,费尔南德.科尔迪茨在墨西哥传播了基督的神教.
关于人类世界现在渴望着将来能出现的其余许多事物,下次再和你谈吧!使徒保罗认定邪说是肉欲的事情;星辰按照凡人的爱好促使他们去创造各种邪说,但星辰也会促使有理智的人去服从那种根据上帝的原始智慧和他的诺言而创立的.真正合理的神圣律法.我们应永远颂扬上帝!阿门.
管理员:请你再稍微坐一会.
航海家:不能再呆了,我不能再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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