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小儿子大病初愈。
袁绍终于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征讨曹孟德的战争。建安五年春正月,袁绍积极备战,初步完成了南征军团的编组工作,从第一次决心征讨曹操的军事会议算起,大约有整整八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田丰已在狱中度过了整整八个月。
田丰得知袁绍已下定了南征的决心,在狱中哭道:“如今曹操刚破了徐州,招降了张绣,气焰正盛,主公这一去是以羊投饿虎,有去无回啊!”
袁绍听罢,大为恼火,使人传言与田丰,说:“你知道什么,区区老朽如果你早一天死,你坟上的树可以长到使人双手合抱了!”
田丰双手抓住铁窗,嚎啕道:“袁公出兵,官渡就是军士们最大的墓地啊!”
郭图说:“这老东西在诅咒我们,给我剁掉他的手指!”
一军士挥刀斩去,田丰的三个手指落在了铁窗之外,他依然不停地喊骂,在田丰的哭喊声中,袁绍大军向南开拨了。
袁绍南征军团的最后作战目标,自然是许都。从邺城(袁绍府治)到前哨的黎阳,以此为攻击出发路线。袁绍早已有了十分明确的作战方针:最直接又有力的行军路线是由白马津或延津渡黄河,经过酸枣,渡阴沟水和北济水抵达阳武,再渡过官渡水和渠水,便可一路南下,直捣许都。这条进军路线,也正是曹军最主要的正面防线。司隶区的河内郡和青州,便也成了这个主战场的左右两翼辅助战线了。
从邺城到许都大约五百里,以正常行军一日三十里,就算没有什么骚扰,至少也要十七天的行程。
袁绍又展开了地图:无数的绿色箭头表示行军路线上河流重重。
“玄德公,你熟知曹操的军事部署,哪路军的防守力量最为薄弱?”袁绍和刘备并辔而行。
刘备说:“臧霸的青州军团组织松散,应当是曹操左翼上最严重的弱点。”
许攸说:“依我之见,应由袁谭军团突破曹军右翼,主公的主力军团以中央突破方式进攻并同时肃清左翼方向的可能威胁,以弥补我们在对方领土上长驱作战的各种困难。”
袁绍忽然意识到自己昔日应该援助徐州的刘备,那样一来,就增加了东方战线的优势。
袁绍不知是动了真情还是情绪的突然激动,他紧紧抓住刘备的手说:“玄德啊,假若我当初不以小儿缠绵病榻为念,出兵徐州,情形就和现在大不一样了。”
刘备的情绪也似乎受到了感染,目光坚毅地说:“主公不必忧虑,我们不是正挥师直捣曹贼老巢吗?”
袁绍经过仔细分析,确立了更为具体的作战意图:
第一,交战初期,全力攻击延津的于禁部队,如果于禁军崩溃或撤退,甄城的程昱势必成为孤军,难以有效防守,这样便能切断臧霸的青州军和曹军主力的联系,袁谭的军队便能在青州拥有完全的优势。
第二,派人鼓动汝南家乡的百姓响应起来,策动豫州境内郡县守将响应,让曹操受到前后夹击,以瓦解曹军的作战士气。
第三,加强和荆州刘表的联系,加重曹军在豫州方面的压力。
黄河,古老的河,野性的河,滚滚的浊浪排空而来,野马般奔腾而去,像一支饱蘸浓墨的巨笔,挥毫着中华民族血雨腥风、步履维艰的历史。成功的英雄,败北的草寇,胜利者的旗幡,失败者的血泪,顷刻之间就被滔滔东流的黄河水荡涤得无踪无影。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夜色中的黄河是那样温顺,安静得像摇篮中熟睡的婴儿,白天的咆哮变成了低低的吟唱,像一首催人入眠的摇篮曲。
曹孟德一行人巡视于黄河中下游地区河南河北交界处的官渡口。在这以前,为应付袁绍的军事威胁,曹孟德也积极采取以攻势代防御的战略。针对袁军的部署,曹孟德并不完全在防线上静候,反而以更主动机警的调动,随时抓住袁军的薄弱环节,以运动战和突击战为主要战术,以扰乱袁军南征军团的前哨及先锋部队。这是曹孟德基本的战略思想。
袁绍开始南征,曹孟德的主力部队仍集结在主战场的兖州,统帅部编组如下:
统帅:曹操
总参谋:荀攸、郭嘉
占地行政指挥长官:贾诩
后勤支援指挥:刘晔、任俊
禁卫队长:许褚
侍卫骑兵队指挥:曹休、曹真
总督军长:夏侯渊
直辖军团指挥将军:张辽、关羽、徐晃、乐进、张绣
特别区(规划中大会战区)官渡行营指挥:曹洪
甄城守备司令:刘延
延津特遣支队司令:于禁
骑兵团司令:曹孟德兼任,并由钟繇负责后勤补给。
为了应付袁绍东西战线部署,曹孟德也编成了三个独立军团,各军团人员结构如下:
青州军团:司令臧霸(吕布降将),领导黑山党军团独立作战。目的在于遏阻袁军左翼的袁谭军团可能施加的压力。
司隶区军团:司令曹仁,属支援性预备队,独立作战能力强。
河内驻屯军团:司令魏种,独立作战,目的在于牵制袁绍南征军右翼的高干军团,由于高干是袁营中相当杰出的将领,因此由责任感特强,擅长坚守的魏种负责。
曹孟德在大本营许都的留守人员编制如下:
留守主帅:荀彧。由夏侯惇将军负责防卫支援,李典,史涣,韩浩三将配合。
首都区防卫司令:李通,负责西南方荆州区的防卫及牵制行动。
汝南区防卫:袁绍家乡汝南地区可能会起事响应袁绍的行动,特派遣汝南郡太守满宠负责经营防范。
郭嘉首先打破了宁静。
“黄河正处于冀州和兖州的交界处,袁军必须渡过黄河,才能发动总攻势。”
荀攸接着说:“袁军的攻击前哨设在黄河北岸的黎阳津,我军前哨的甄城、白马、延津,都可能成为初期交战的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