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道:“这是我师父的意思,说本宫就要年满十六,进入叶门也快十年了,该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父皇很尊敬师父,师父决定的事父皇是不会反对的。”
楚名棠微微一惊,皇上身边竟然还有这样一人,不禁问道:“不知公主是拜哪位高人为师?”
赵敏答道:“本宫师父叫叶……”
赵琪突然阻止道:“皇妹。”向楚名棠道:“楚大人见谅,师父他老人家隐居多年,不想让世人知晓他名字。”
楚名棠一怔,笑道:“恕下官唐突了。”又转口问道:“不知公主如何知道我家铮儿会武功的?”
赵敏道:“是本宫今日亲眼所见的啊。”
楚名棠脸一沈,向一旁楚轩和楚原问道:“怎么回事?”
两兄弟不敢隐瞒,只好如实说了。
楚名棠大怒:“你们几个逆子,要气死为父不成,整天不学无术,纨绔习气倒沾了一大堆!滚,到后院跪着,好好反醒一下。”说着,暗暗给楚原使个眼色,示意速把楚铮带走。他真有点怕赵敏一时性起非要楚铮进宫,那倒真是件麻烦事。
楚铮狠狠地瞪了赵敏一眼,随着两个哥哥走了。
楚名棠喘了两口气,似乎余怒未消。
赵琪也有些心烦,原本再次见到楚轩是件乐事,没想到这位皇妹几乎将楚府上下都得罪遍了。
楚名棠向赵琪和赵敏拱手道:“下官奉皇上之命进京,时间紧迫,明天便要离开此地,不知公主殿下和郡主如何打算?”他对眼前两位皇室女子有着诸多顾忌,实在不想与她们过多纠缠。
赵琪心下伤神,知道楚名棠是借故摆脱自己,强笑道:“侄女和公主奉师命还要在外游历一番,楚大人请自便。”
楚名棠心里一松,道:“那好,今日便请两位殿下在这里住下,下官会吩咐这边知府,好生款待二位。”
第二天一大早,楚夫人一家便离开了太平府。楚名棠借口天色尚早,两位殿下还在歇息,临走时嘱咐知府代为转告。
没有人注意到一位女子站在太平府城头上,望着远去的楚府车队,黯然泪下。
楚名棠一行马不停蹄,天黑时赶到了顺昌府。
顺昌府知府楚方南也是楚氏族人,算起来跟楚名棠是同辈,只是楚氏族人众多,只有在上京楚府中祭过先祖,经宗族几位执事认可,方能改名归入族谱。楚名棠也是当年高中状元后才由楚天放主持改的名,像楚洛水、楚方南等人一直未能有机会入京祭祖,故一直使用原名。
楚名棠原本想在太平府多待一天,但为避开赵琪和赵敏,提前来到顺昌府。虽说在路上已让人提前报知,但楚方南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楚名棠一行完全安顿下来时,已经快深夜了。楚铮看了连连摇头,暗想难怪这人和父亲差不多年纪却还是个知府。
次日,楚方南的几个子女带着楚轩五兄妹浏览顺昌府附近名胜古迹。
回到住处没多久,楚夫人便让人叫楚铮过去。
楚铮心中忐忑,到了楚夫人房中,却发现楚名棠也在此,便偷偷躲在门外听着。
楚夫人在跟楚名棠唠叨着:“今日妾身已经替铮儿挑了十几个了,没一个中意的,你那兄弟楚方南办事真不中用,怎么尽弄些这般模样的,还说这些丫头知书达礼,可妾身一询问,简直是粗鄙不文,最多认几个字而已,这样的丫环带到京城,是要丢楚家脸面的。”
楚名棠打了个哈欠,他刚刚赴宴回来,又喝了一些酒,实在有些困乏,楚夫人却为这些小事喋喋不休。
楚名棠忍不住说道:“不就挑几个丫头嘛,有什么紧要的,至于这么麻烦吗?”
楚夫人杏目圆睁:“怎么不紧要,丫环的好差也是家族的颜面。况且妾身看铮儿虽小,却也是风流性子。虽然吴先生说铮儿暂不可近女色,但几年后如果好了呢,铮儿是肯定把持不住的,万一珠胎暗结,生出个歪瓜咧枣模样的孙子,看你脸往哪搁。”
楚铮在门外听得笑呵呵,真是知子莫若母啊。
楚名棠烦不胜烦,说道:“那你不是有好些手段吗,用出来就是了。要不本官又岂止这五个孩子。”
楚夫人一怔,扭过头去抿嘴一笑,看来丈夫对自己多年前所作所为清楚得很哪。不过她的目的既已达到,才不会为这事与楚名棠争吵。
楚铮觉得屋里隐约有火药味,赶紧敲门进来道:“见过父亲、母亲。”
楚夫人见他来得及时,高兴道:“铮儿你来得正好,娘正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