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线大线代统领王明远托臣转奏皇上,如今南齐水师丧失殆尽,江边防务如同虚设,是否可以乘胜追击。臣敢为王明远担保,若南线大营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即使不能灭掉南齐,也可逼迫南齐向我大赵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请皇上谕示。”
赵明帝有些犹豫,南线大营战功已经如此显赫,再打下去自己都不知怎么封赏了,难道还要把楚名棠的内弟王明远再调到朝中来,那楚王两家势力岂不又大增?
方令信出列道:“楚大人此言差矣,我朝既已收下南齐所赔财物,又岂能失信于南齐,再度举兵南下。”
楚名棠道:“古人云,兵不厌诈。何况臣与王明远并未与南齐签订合约,一切请皇上谕示。”
赵明帝想了想道:“依朕看来方卿说的甚是,此战就到此为止吧。”
楚名棠低头道:“微臣遵旨,不过臣有一事不明,想请郭尚书指教。”
赵明帝一愣,道:“讲。”
楚名棠转身向郭怀道:“郭大人,本相想以前南线大营统领的身份请教一事。”
郭怀满脸愕然,拱手道:“太尉请说。”
“请问郭大人,南线大营战事已结束多久了?”
郭怀想了想道:“已有一月。”
“南线大营此次与南齐水师作战,歼敌十万,俘敌六万,郭大人认为此战果如何?”
郭怀点头道:“战果辉煌,可以说是自太祖以来我朝对南齐最大的一次胜仗。”
楚名棠肃然道:“那直至昨日,兵部对南线大营将士的嘉奖为何仍未到?如此拖延,难道不怕寒了将士的心吗?”
郭怀默然,偷偷看了一眼赵明帝,对南线大营的奖赏折子他早已呈送皇上处,可皇上一直将它置之高阁。
楚名棠继续说道:“南线大营此次战事本相不敢贪功,其战功最为显赫的是郭大人调拨给南线大营的一万黑骑军将士,这一万将士勇猛无比,本相此前上奏的折子中已说得很清楚,此次战事一半功劳要记在这一万黑骑军将士身上,特别是楚洛水将军,率领黑骑军克服北疆军不习水战的弱点,连夜渡江直捣南齐水师大营,指挥黑骑军和骁骑军两万人全歼南齐水师九万余人,俘敌近五万,这样的战功,兵部至今仍不闻不问,请问究竟是何……居心?”
郭怀额头布满汗珠,尴尬无比,当初他只为西、南两线战事考虑,给楚名棠拨了一万黑骑军,并特意由楚氏族人楚洛水领军,为此他已被赵明帝训斥多次,没想到如今楚名棠也会因此发难。
赵明帝咳嗽一声,道:“楚卿不必着急,郭卿前日已将请功折子已经送给朕,朕阅过后即日便发至南线大营。”
楚名棠转身身赵明帝拜道:“臣谢过皇上。皇上,依朝廷例律,楚洛水将军如此战功,是否应该越级提升?”
赵明帝想了想,无奈道:“正是。”
楚名棠道:“楚洛水将军现今是五品偏将,按朝廷律法,应封为三品副统领一职。”
方令信立刻出列反对道:“皇上不可。”
楚名棠斜眼看了看方令信,道:“西线大营方统领闭城不出,未打一仗,前去增援的北疆大营五万将士人人都有封赏,难道相国大人觉得楚将军反不应提升吗?”
方令信登时语塞,心中暗骂郭怀当日多此一举,否则哪来今日此事,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洛水提升为副统领,迟疑了一下道:“楚大人说的是,楚洛水将军是应提升,可是北疆大营已有两位副统领,实在不宜再行增加了。”
楚名棠道:“那好,南线大营还缺一位副统领,楚洛水正好可以接任。可楚将军是北疆大营的将领,按朝廷律法,三大营间将领互调可自带亲兵,楚洛水升任副统领,可带一万人,那这一万黑骑军就留在南线大营吧。”
赵明帝立刻摇头道:“不可,南线大营刚刚击溃南齐水师,南齐暂时无力对我朝有何威胁,这一万黑骑军乃是我赵国最精锐的骑兵,不宜留在南线大营。”北缰大营一共才五万黑骑军,这一万给了南线大营,岂不是如虎添翼。何况楚洛水极为勇猛,南线大营二十万大军如果由他来调教,后果可想而知。
楚名棠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是。楚洛水越级晋升皇上已准奏,北疆副统领编制已满,也不宜留在南线大营,那有个地方倒可以安置。”
赵明帝不禁问道:“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