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点点头,凝神看着场内,突然发现楚芳华等四人身形移动时的步伐有些熟悉,仔细看了良久,竟然是血影堂三大绝技中他练得最熟的“天罗步”,虽然姿势大不相同,但每步落脚点却完全一致。
“天罗步”是天下第一等的奇门轻身步法,楚问天当年虽为人所迫,答应不得将武功传授与他人,可对这“天罗步”实在舍弃不下,于是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将“天罗步”的身法全改了个遍,并结合这套步法创出一套剑阵,然后绘制成谱把它和自己收集的四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放到鹰堂的密室一个隐蔽之处。果然没多久便让鹰堂中人发现了,用它来训练了四个年轻弟子,称为鹰堂四剑侍,护卫历代鹰堂堂主安全。
吴安然没多久也发现楚芳华四人脚下走的竟是“天罗步”,他也知道楚家和血影堂的关系,略一凝思便明白过来。只是这步法身形改动太大,除了吴安然和楚铮这两个出身“血影堂”的人,世上恐怕还没有第三人能看得出来。
吴安然陡然一声长啸,脱下身上长衫,束衣成棍向楚芳华四人扫去。楚芳华觉得对手突然步步料己于先,身形一滞,顿时阵脚大乱。
只听“啪啪啪啪”连响四声,楚芳华等四人各挨一衣棍,摔了出去。吴安然知道这四女将来会是楚铮的得力助手,方才四下也只是将她们轻轻震出。
楚铮上前将楚芳华四人一一扶起,笑道:“不愧为鹰堂四剑侍,还好是我师父,若是我陷在阵中,早就一命呜呼了。”
楚芳华脸色沮丧,强笑道:“堂主说笑了,小婢哪敢对宗主出手。”
楚铮安慰道:“师父武功高强,你们败在他手不足为奇。此次本堂主外出的确不方便带着你们,还请你们勿怪。”
说完,楚铮命紫娟和翠苓将四人扶去休息,自己和吴安然还有欧阳枝敏往府外走去。
吴安然等三人依然坐着前几日去鹰堂时所坐的那辆马车,来到了万花楼。
楚铮进了门,顿时感觉这万花楼与想象中的大不相同,不但环境幽雅,品味不凡,而且来往的下人也都轻手轻脚,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完全没有青楼那种喧哗热闹的景像。
楚铮轻声说道:“师父,这里是青楼吗?徒儿怎么感觉不像啊。”
吴安然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以前来过青楼吗,有什么像不像的。”
楚铮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自己从前世带来的记忆吧。
吴安然又道:“这万花楼是京城三大家之一,有不少京里的达官贵人只喜欢到这里来,就因为这万花楼别具一格,不像有些地方轰乱吵闹。”
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盈盈而来,楚铮看了看她,只见她眉目清秀,淡妆素裹,举止间竟颇为端庄,也不似他所认为的浓妆艳抹、搔姿弄首的老鸨的形像。
那妇人走到吴安然面前轻笑一声,道:“吴先生果然守约,琴儿姑娘想必已经在楼上久等了。”
她这一笑,眉宇间方露几分狐媚之气。楚铮心跳登时有些加速,暗暗惊呼果然厉害,看来这天魅门练的就是这媚惑功夫。
吴安然微笑道:“吴某何德何能,琴儿姑娘竟对在下如此青睐,实在惭愧。”说完伸手入怀,准备给点小钱,不料摸了摸,怀中竟空空如也,吴安然这才想起今晨被楚芳华四人一打岔,居然忘了问楚铮拿点银子。
吴安然神色如常,对楚铮说道:“铮儿,这位是万花楼的二总管姬夫人。姬夫人,这位是吴某远房内侄铮儿。”
姬夫人暗想这吴先生真有些奇怪,昨日带来个小孩,今日又带了一个,而且这个少年衣着华丽,显然是富家公子,于是点点头,向楚铮行了一礼道:“见过公子。”
楚铮连忙还礼,心里却莫名其妙,这什么姬夫人鸭夫人的,管他什么事。
吴安然斥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与姬夫人初次见面,也不奉上份薄礼?”
楚铮这才想起吴安然袋中并无分文,忙从怀中掏出钱来,吴安然一看就愣住了,楚铮掏出来的竟是几锭金子。原来楚铮到了这世上,富贵生活过惯了,对钱根本没什么概念,上次为了万贯钱还出了个洋相,此次出来嫌那铜钱太碍事,身上干脆只带了一些金子。
楚铮见众人脸色古怪,知道自己太摆阔了,干笑一声,拨弄了一下手中的几锭金子,从中挑了锭最小的递给姬夫人。
饶是姬夫人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由得眼放异彩,赵国久未经战乱,物价极为低廉,寻常人家一年生活费用也不过数十贯大钱,这锭金子足可抵换上千贯,这富家公子来头看来非同小可。姬夫人嫣然一笑,接过道:“多谢公子厚赐。”
吴安然站在一旁心痛无比。姬夫人收了这份厚礼,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亲自将他们带上楼上一间上好的雅间,道:“吴先生和二位公子先坐一会儿,妾身吩咐下人送点茶水点心过来,琴姑娘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