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笑道:“统领大人不必客气,今日我原本要到禁卫军报到,以后统领大人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还请多多关照小子。”
赵无忌这才想起确有其事,不免有些尴尬,抱拳道:“公子不是尚未到任吗,你我先平辈论交吧。”
楚铮啼笑皆非,眼前这统领大人满脸络腮胡子,恐怕也已有四十来岁,较父亲也差不了多少,却要自己平辈论交,这叫什么事。
楚铮不敢怠慢,执意要施晚辈之礼,长一辈又不长几斤肉,逢年过节的还得多派发几个红包。这赵统领目前是有难在身,看在父亲的面上才对自己卑息谦恭,自己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此类小人,还是谦虚些为好。
赵无忌几番推辞未果,见楚铮执意如此,也只好作罢,但言语举止中仍十分恭敬,全然不把楚铮当下属看待,说道:“楚公子既然要到禁卫军来,只任校尉之职实在是太委屈了。以公子方才所现之才,就是当个偏将也是绰绰有余。不过这是兵部所管之事,本官没有办法,不如公子到本官帐前来,本官敢担保年内必保举公子为副将。”
楚铮淡淡笑道:“多谢统领大人好意,不过家父有命,让我到堂兄帐下。家父之命小子可是不敢违背。”
赵无忌见楚铮神色漠然,暗骂自己糊涂,人家是什么人,当朝太尉的公子,想当什么职位的官还用得着他来操心,急忙连声称是。
楚铮知赵无忌为了他自己,必会尽责尽力查找线索,自己留下也并无太大用处,便与他道别返回楚府。
楚铮一行今日急匆匆出府,连马车都没有坐,赵无忌心忙意乱下竟也没注意。楚铮暗笑这人能力如何尚不知晓,起码在溜须拍马这一项上就不甚合格,要是换做自己早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离开了赵无忌的视线,楚铮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无比,对楚芳华四人厉声道:“今日这么大一件事情,鹰堂负责京城内消息打探的蓝、紫两堂是干什么吃的?一点讯息也没得到,而且此事甚有可能是京城外来人氏所为,若是如此,此罪更不可恕。你们马上去通知各堂执事,立刻来鹰堂议事厅,另传令下去,命鹰堂所有人手全都给我在京城中暗中打探,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报总堂。”
楚芳华迟疑道:“可如今京城之中颇不安宁,小婢四人还是以护卫宗主为重,等回到府中再派人通知吧。”
楚铮摇摇头道:“不必,我现在就去鹰堂,你们四人分别去告知各执事。这边有师父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
楚芳华等人跟随楚铮也已数月,对这小堂主的敬畏与日俱增,不再似当日初见时心存小觑,见楚铮为了这刺杀一事动了真怒,不敢有违,纷纷领命而去。
吴安然见楚芳华四人离去,淡淡说道:“你可是要拿此事向鹰堂几位执事开刀了。”
楚铮一笑,道:“真是知我者师父也,这几个执事徒儿已忍他们好久了。特别是蓝堂执事楚左棠,仗着他是长辈,私下里几次对父亲都语带不敬,对徒儿更是不放在眼里。况且这事他们几个还是失责在先,真是天助我也,若不借此将楚左棠和紫堂执事宣祖和整下去,以后再想找机会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吴安然皱眉道:“将他们整下去容易,可让谁来接替他们呢,这蓝、紫二堂都属鹰堂在赵国的六大堂之一,若是资历不够恐怕难以服众。”
楚铮笑道:“师父放心,徒儿早有人选,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赤堂如今由陈振钟掌管,原先与他同为分执事的尉仕和南风蝉对此虽有些不满,但做事一直尽心尽力,由他们二人来执掌蓝、紫二堂足以胜任。”
吴安然想了想也觉得不错,点了点头。
楚铮沉思道:“于公于私,此事都不得再拖延。以往京城一直太平无事,徒儿对此事也不是甚急,可如今看来是失策了,朝堂之争激流暗涌,来不得半点松懈。这几人尸位素餐,平日根本不知在干些什么,父亲虽未责怪于我,可徒儿却心有不安,若早日能将这几堂掌控在手,今日之事便不会像这般措手不及。”
吴安然道:“你无需自责,你掌管鹰堂不过数月,能有这般成绩已是很不错了。”
楚铮突然停下脚步,道:“师父,梁上允被刺的确有些奇怪,鹰堂没得到消息倒也罢了,可狼堂怎么也毫不知情?我们还是先回一趟楚府,去问问我娘。”
吴安然道:“你不是说先到鹰堂议事厅吗,难道就让鹰堂众执事就这么等着?”
楚铮道:“楚左棠和宣祖和又有哪次准时到过,反正他们执事位置也坐不长了,今日就让他们等我一次吧。”说完,便转身向楚府走去。
吴安然犹豫了一下,跟上道:“你那四个丫头当日似乎也对你颇为不服,这诸多事情交给她们,你就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