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夫人道:“公子既然是吴师兄之徒,怎么所习内功竟似佛门禅功?”方才她已使出浑身解数来试探楚铮,没想到这少年竟似鲁男子般丝毫不为所动,便忍不住出言相询。
楚铮挠挠头,这是师父的最大恨事,还是不要让天魅门知道为好,道:“在下幼时体弱多病,在拜师之前曾修习了一些别的功夫,不过不知其中是否有夫人所说的禅功。”
姬夫人虽不信楚铮所言,但也不好追问,只好就此作罢。
上了楼,徐景清已在门口等候,将楚铮迎进屋内,徐景清施礼道:“五公子这么晚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楚铮接过一美貌女子端来的茶水,看了她几眼后对徐景清开门见山:“徐师叔,西域魔门已到了京城,为首的甚有可能是护法长老‘风行万里’李万山和‘剑若游龙’童可成中的一人。”
徐景清一听“风行万里”李万山和“剑若游龙”童可成的名字,身子一震,道:“五公子此言当真?”
楚铮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气茶,道:“京城里出了件大事,徐师叔你应有所耳闻吧?”
“当然知晓。刑部尚书被杀,城里早就传得风风雨雨的了,”徐景清突然眼睛一亮,道,“莫非此事是魔门中人所为?”
楚铮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发生后,小侄奉家父之命前往靖北侯府外公处,途中竟也遭人刺杀,幸得护卫武功高强,反擒下一人。经高人辨认,此人乃魔门血刀堂的门人。”
徐景清道:“血刀堂是西域魔门四堂之一,那人既是赫连雪的门人,自然是来自西域无疑。”
楚铮道:“正是。小侄一听是西域魔门之人,想起师叔曾说过魔门已为秦王所用,不由得一惊,忙将此人带回府内严加审问。那人熬刑不过,终于在两个时辰前招了。他们魔门奉秦王之命来我大赵,刺杀朝廷重臣,妄图挑起我朝群臣纷争,好让西秦有可趁之机。只可惜那人身份低微,只知道此行领头之人是魔门的一位长老,似乎就是李万山和童可成之一。”
徐景清想了想,道:“如果那人所言属实,那应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人到了。魔门总堂共有三位长老,首座长老早已不问世事,李万山和童可成向来形影不离,说不定这二人都来了。”
楚铮暗暗松了气,魔门三大长老之事他早就听吴安然说过。在他受伤期间,曾向吴安然详细追问了魔门的情况。对这个耳熟能详的门派,楚铮总有一种预感,除非自己碌碌无为,否则魔门既然已为秦王所用,总有一天将会是自己的一个强劲对手,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魔门可以说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除了总堂外,还有七大分堂与魔门一脉相承,虽说是以魔门为尊,但实际上魔门总堂并不能完全约束各堂,而且魔门中人天性凉薄,相互间尔虞我诈,谁也不会真正信任谁,当年天魅门不从魔门门主之命,魔门也不敢命西域五堂中人出手,只能由两大长老亲自出马。而楚铮和吴安然也只见了一个血刀堂的弟子,并不清楚魔门共来了多少高手,可除非那些刺客全是血刀堂的门人,否则若是由魔门西域五堂联合组成,那除了魔门门主外,也只能是李万山和童可成两人方可勉强镇住。楚铮也想过,他们二人领头的可能性极大。但楚铮也并未把话说死,关键之处总是用了“似乎”等含糊之词,全凭徐景清自己去猜测,也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楚铮说道:“小侄知道此事后,想到这李万山和童可成二人与天魅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便急忙赶来通知徐师叔。”
徐景清道:“五公子能有此心,我天魅门上下感激不尽。”
楚铮笑道:“这是小侄应该做的。何况师父也与师叔有过约定,要助天魅门杀了这二人。”
徐景清看了看楚铮,道:“那吴师兄呢,他是否也知道此事?”
楚铮知道徐景清是何意,苦笑道:“师父虽答应要助师叔杀了李万山和童可成二人,但这也是替小侄应下来的,他老人家对魔门依然有着几分香火之情,听闻此事,便决定置身事外,不再插手其中。如今只剩下小侄独挑大梁了。”
徐景清笑道:“楚家在赵国权倾天下,既然查到了杀人者乃是西域魔门,自当可轻易将其一举歼灭。”当初她答应将武媚娘交给吴安然,本就不是顾及同门之情,只是看中了楚家的权势而已。
楚铮笑笑,对此并不作答,忽然说道:“近日方家还来为难万花楼吗?”
徐景清脸露愁容,道:“怎能不来,方家勾结禁卫军,三天两头就到这万花楼来折腾一番,今日就来了两次。我也曾派人到府上找公子,可听那欧阳枝敏说公子卧病在床,他又做不了主。我天魅门不敢打扰公子,此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楚铮知徐景清对此略有不满,笑道:“今天禁卫军来查是免不了的,毕竟京城出了那么大的事。不过请师叔放心,小侄已和方家二公子方中诚商谈过了,以后方家不会再来为难万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