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雪想了想道:“不错,你那徒弟今日也与我对了一掌,也不过仅稍逊一筹而已。不过他为什么会使灵山古寺的龙象伏魔功?”
无论赫连雪再怎么相逼,吴安然是再也不肯说了。赫连雪无奈道:“那你总可以说说他为何小小年纪就将龙象伏魔功练到了第五层,那灵山古寺也只是长老一级的秃驴才有突破第五层之人。”
吴安然合什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赫连雪气得跳了起来,道:“老吴你信不信我将此事去告诉灵山古寺,我担保他们掌教凡尘那老秃驴也会千里迢迢来到上京城。”
吴安然肃然道:“赫连兄,此事还请你谨守秘密,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赫连雪看着他,突然泄气道:“放心吧,不肯说算了,我赫连雪不是那种多嘴之人。”
吴安然知道赫连雪向来说话算话,便不再提及此事,道:“那吴某就多谢了。不过赫连兄,魔门听命于秦王,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天魅门上任门主之事,你们就做得有些过份了吧,何必非要赶尽杀绝,留她一条生路不好吗?”
赫连雪苦笑道:“魔门为秦王所用已经七八年了,你以为还是铁板一块吗。此事全是李万山和童可成二人自做主张,他们早已暗中投靠秦王。若不是魔门忠心门主的弟子甚多,寇家家主寇海天和凡尘秃驴又没有必置门主与死地的把握,李万山和童可成中一人早就取代门主之位了。此次前来赵国极为凶险,我赫连雪对秦王向来爱理不理,便把我们血刀堂给派来了,并让李万山随行,此举也不乏监视之意。这老小子以为凭他的武功,再不济也可逃生,没想到却是我赫连雪捡了一条命,不过血刀堂也算是完了。”
吴安然安慰道:“只要赫连兄你还在,假以时日血刀堂必能重振雄风。”
赫连雪叹道:“我可不像你有个这么好的徒弟,小小年纪武功就已到了如此境界。”
吴安然苦笑道:“可赫连兄你看这小子像是血影堂的弟子吗?”
赫连雪一愣,老老实实地说道:“不像。”
两人说着来到城门口,发现禁卫军仍在封城,谁也不让出去,一些小商小贩急得如火锅上的蚂蚁一般。
吴安然走上前去,亮了亮楚府的令牌。那领头的禁卫军副将一惊,顿时对他恭恭敬敬的,但说到出城那副将又是一副苦瓜脸,说是上头有严命,任何人不得出城。吴安然摸了摸楚铮给他的那块黄色令牌,他知道这块令牌楚府中仅少数几人能有,若亮出此牌,那副将不得不放行,但想了想还是没拿出来。这块令牌太张扬了,到时如果有人来查问,那副将只要说这块令牌上有个“伍”字便可查出是楚铮所有。吴安然不想再给这徒弟添麻烦了,宁可等到天黑以后再偷偷出城。
吴安然与赫连雪等到天黑,借着夜色的掩护,避开城头的军士,轻而易举地就出了上京城。
赫连雪道:“老吴,就送到这吧。你既然在此有牵挂,再怎么送也终需一别。”
吴安然叹道:“赫连兄,这一别以后,不知你我兄弟是否还能见面?”
赫连雪呵呵笑道:“肯定会再见的,就不知是不是会成对手了。秦王雄心勃勃,秦赵之间必有一战,你那徒弟年纪虽小,但不消数年便会崭露头角,他们楚家高手众多,迟早要与我魔门对上。到时老吴你也不必顾虑,毕竟是各为其主。”
吴安然道:“当年我到西域,门主和你都对我有大恩。若真到了那时,我吴某绝不会插手其中。”
赫连雪道:“这些事到时再说吧。吴兄,你我就此别过。”
吴安然看着赫连雪,缓缓道:“珍重。”
赫连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地纵身离去,几个起伏之后,身形渐渐没于黑夜之中。
吴安然怔怔站立良久,一声长叹,回身向上京城走去。
走近自己住处,吴安然突然停下脚步,道:“出来。什么时候也学得藏头露尾了?”
只听一声轻笑,楚铮从黑暗中走出,道:“徒儿一直在想,师父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想要抛妻弃子远走高飞了。”
吴安然听楚铮脚步虚浮,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你受伤了?”
楚铮摇摇头道:“没事,只不过挨了李万山几掌。”
吴安然哼了一声道:“你现在口气真是越来越大了。你若真有这能耐,就站着不要动,任凭李万山打你几掌试试。”
楚铮笑道:“他已经没这机会了。”
吴安然沉默下来,良久才道:“他死了?”
楚铮点点头道:“李万山强运‘殊途同归’心法,妄图刺杀皇上,可惜没能得逞。他的首级徒儿已命人送往万花楼,也算还了天魅门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