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嬉笑技术打闹了一会,楚原羡慕地看了火云驹一眼,突然叹道:“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让你取了,小心招人忌讳。”
楚铮听出楚原话中有话,却故作不知,笑道:“似此等良驹,小弟一是机缘凑巧,二是有能力将之驯服。别人会怎么想,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楚原苦笑道:“算了,不说了,后面去拜见祖母吧。她老人家若知道是你来接她,心里必然十分高兴。”
楚铮问道:“这一路上祖母还好吗?”
楚原脸露忧色,道:“她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虽然我与大哥尽量减缓行程,可一路奔波下来,祖母还是颇为疲惫,到了京城还需好生调养才是。”
两人边说着边往前走着,来到队伍之中。楚铮看了看,绝大多数人不识,显然为此行护卫的大都是宁府的家将。
楚铮忽见不远处楚轩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正指使着下人整理行装,忙驱使火云驹向前小跑几步,拱手道:“小弟参见大哥。”
楚轩抬头见是楚铮,微微一愣,淡淡说道:“你来了。”
楚铮笑道:“大哥大婚在即,小弟自当效力。小弟先去见过祖母她老人家,再向宁家姐姐贺喜。”
楚原笑道:“小弟居心不良,想寻宁家妮子开心了。可这女子脸皮极薄,这一路连我都没见几次,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楚家兄弟都是在平原城长大,与宁家姑娘自幼相熟,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不料楚轩脸一沉,道:“她已是你们二人大嫂,以后言语间注意些。”
楚原和楚铮相顾愕然。
楚铮反应较快,道:“小弟遵命。三哥,祖母在哪驾座车上,小弟急着拜见她老人家。”
楚原闷声道:“随我来吧。”
拐过一个弯,楚铮有意无意地说道:“大哥似乎变了好多。”
楚原叹道:“自从他离开京城,我就很少看他露出笑颜。到了平原城,他对宁家妮子也颇为冷淡,宁家妮子找我都哭诉过几回,可我又能怎么办?”
楚铮关切地问道:“大哥难道有什么心事?”
楚原白了他一眼,欲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摇头道:“他从不将心事与旁人诉说,我哪知道他所为何事。只是你以后在他面前注意一些,毕竟他是长兄,方才你就应该下马向他行礼才是。”
楚铮苦笑道:“小弟是没想到此处。可我们三兄弟何时曾讲究这般小节了?”
楚铮哼了一声:“如今不同往日了。”
楚老夫人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来了,十分欢喜,精神也好了许多,将楚铮叫到身边,絮絮叨叨地与他聊着。楚轩的新婚妻子宁采云的座车就在楚老夫人旁边,这时代的男女之防并不甚严,听说小叔子来了,宁采云便也下车过来相见。
楚铮见宁采云脸色憔悴,浑然没有大婚前的喜气,不由得暗叹一声,正想上前行礼,楚轩策马走了过来,见楚铮和楚老夫人颇为亲密,脸色一寒,随即又笑着向楚老夫人道:“祖母,小五奉父亲之命来接您了,我们早些起程吧,争取在日落前赶到府,爹娘正等着给您请安呢。”
楚铮也笑道:“大哥说得极是,姑姑也在府中等候您老人家呢。”
楚老夫人一听楚琳也在府中,连连催促楚轩快些起程。
三兄弟并驾齐驱,楚原突然一指前方,道:“大哥,小五,你们还记得这里吗?”
楚铮向前看去,心中一凛道:“落日坡?”
楚原道:“不错,正是落日坡。上次与父亲同行至此时我们还不知此地名唤落日坡,我只记得父亲策马到此山头,我们兄弟三人随之左右,共同眺望上京城。当时我是热血沸腾,可如今故地重游,却不知为何再也没有了那份感觉。”
楚轩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个弟弟平日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是个颇为精明之人,自己的心思恐怕他早已看透。楚轩向楚铮看去,只见这个幼弟脸上笑呵呵地并无异色,不由得一阵心烦,不想再听楚原的旁敲侧击,便向楚铮问道:“五弟,听说京城形势大变,梁上允一死,这刑部尚书之位落入何入之手?”
楚铮道:“父亲曾与方令信有过约定,这刑部尚书一职由方家族人出任。可梁上允死后,皇上至今仍未上过早朝,父亲和方令信联名保举方令信之弟方令白为刑部尚书的奏折至今仍未批复,但此事已成定局,皇上也无法改变,不过再拖些时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