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有了百辟刀的张浪,在气势上已决不输给在场中的任何人。
张浪每看似信手挥出一刀,破坏力都强的惊人。
一招力劈华山,百辟刀如一抹流星,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冷艳的光芒,刀风流转下,以千钧雷霆之势,泰山压顶过来。
典韦显然被张浪的气势压倒,破天荒的不敢硬接,闪身而退。
张浪见状,得势不饶人,猛攻数招,刀刀霸气四溢,刚猛至极,就连典韦之猛,一旦失了先机,也只有招架之功。
气的典韦当场哇哇大叫。
不过,典韦综合实力仍是在张浪之上,张浪攻势虽然疾风骤雨如暴风雪般连绵不绝,在一连串急攻长打后,刀锋依然锋利,气势还是强悍,但典韦已开始扳回势,而变的有攻有守。如若不是对张浪手中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百辟刀心存顾忌,早已放手开始反击了。
然而百辟刀的功效远远不止这个,它让张浪在一流高手对决中,不落下风。而且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涨。
张浪看准时机,借势缠身上去,连着“刷刷”两刀,左削手腕,右砍肩井,角度极其刁钻,一改开始那无尽的霸气,而变的飘逸如云,又好比羚羊挂角,来去无痕。
典韦不明白其中秘密,见张浪软如棉花,马上起右手铁戟,想磕开百辟刀,左手连环进招。
观战的赵云脸色马上一变,惊忽道:“不妙。”
太史慈冷汗直流,一方面对张浪担心同时又为他惊讶,说道:“典韦显然对自己能力太有信心,虽然武艺是在主公之上,但吃亏在不明百辟刀性,此招看似灵巧为主,其实看主公的姿势,正蓄势爆发,后面接着只怕有连环杀招,令明今日要吃亏了。”
果然,太史慈话音刚刚落完,典韦的单手戟便和张浪的百辟刀短兵相接,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交响声,典韦显然估计不足,右手铁戟被荡开,中路门户洞开,防线大空。
张浪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百辟刀气势如虹,趁胜追击,穷追猛打,一点也不让。漫天飞起无数刀影,片片刀叶以凌利逼人的刀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狠辣无比。
而典韦明显感觉刀气逼人,一身横练肌肉也丝丝疼痛,这大大激怒他的战意。先大吼一声,然后左手戟立地画圆,同时右手顺势一收,直取张浪眉心。
观看的赵云惊叹的喃喃道:“好强的刀,既可刚,又可柔,实在是霸道啊。”
太史慈也摇摇头,叹声道:“假如刚才是某,也同样落个如此下场。”
赵云回过神来说道:“第一次不熟悉刀性,假如再有下一场,相信主公不会这么容易了。”
太史慈转过头,微微一笑道:“只怕战场上是没有第二次的。”
赵云呵呵两声,点了点头。
又一转眼,两人过近百招,而且从场面来看,仍是胜负不分。看的出来,有了百辟刀的张浪,武力已开始直追典、赵等人了。
这时,赵云精神一振,场中两人分开了,看来胜负已分。
典韦已满头大汗,大声呼吁道:“强啊,好强啊,今趟属下再留一手,只怕已输了。”
张浪喘着气道:“再怎么强,还不是令明的对手。”
典韦抹了一把汗,憨厚笑道:“主公夸奖了。”
张浪哪里看不出典韦脸上得意之色,苦笑道:“第一次用百辟刀,我也把握不了其中的物性,而且相对以前的环铁大刀来说,这个好像太重了,我的手已在发软了。”
“哈哈哈。”典韦毫无顾忌大笑道:“是啊,比属下这双铁戟还要重上二十斤。”笑声刚完,典韦眼光落在手中双戟,马上变成哭丧着脸,哀嚎道:“主公,老典这双戟要完蛋了。”
原来,典韦那一对以稀有玄铁铸成的铁戟,也算是一件宝物,可是在架百辟刀攻势时,竟然留下无数密密麻麻的锯齿缺口,有的更是深入寸余。假如是一般的兵器,只怕不早早断成两载才怪。如果还要再打下去,典韦那对铁戟铁定要报销了。
张浪哈哈笑道:“没事,坏了我请人帮你打造一对更好的。”
张浪虽然输了,也是一脸开心样子,从马上下来,大声嚷道:“今日高兴,我请各位喝酒。”
典韦一听有酒喝,满脸兴奋道:“好啊,好啊。”
众人这才回到府上,张浪简单的摆了一些酒席,宴请他们。
转眼间又过半旬,相比细阳城的安静,汝南那边却是战鼓擂动。然而战况却没有重大突破,两方互有胜负。郭嘉虽连番献计,然士兵在执行上每每棋差一招,让孙策早一步知觉,战局迟迟打不开局面。
虽然如此,江东军还是很成功的在后方凿开支流,相信不用多久,必可填上护城河。
而“掘子军”在投石车的掩护之下,已挖至城门下,只待最好时机,偷至城下。
郭嘉眼见时机是日渐成熟,终于在一个夜晚里,走进徐晃主寨。
此时,身为主将的徐晃,已忙的焦头烂耳。
徐晃见郭嘉前来,连忙站起来迎接,连客气话也省了,一开口就道:“军师,有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啊?”
郭嘉微笑道:“公明不急,我们进去细谈。”
徐晃如何能不急,江东士兵远道而来,深入敌腹,必须在短时间拿下具有决定性的胜利。一旦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这是张浪所不容许的。
徐晃憋了半天等郭嘉入座,然后泡茶,什么都弄好了,才搓手抱怨道:“军师,你不要在磨磨蹭蹭,你就快说啊?”
郭嘉好似没有体会到徐晃焦急的心情,而是尝一口香茶,然后闭上眼睛独自陶醉。
那表情让徐晃差一点就要处在暴走状态。
这时候郭嘉才慢吞吞地睁开双眼,不紧不忙道:“公明,你认为孙策想在此时扭转不利局面,要用什么办法最好?”
徐晃听的只差一点晕过去,整人捉狂,只差一点要狠狠掐住郭嘉脖子,说道:“军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啊?”
郭嘉摇摇头,一脸正容道:“公明,这可是大问题,你一定要先明白啊。料敌先机,才能百战百胜啊。”
徐晃见郭嘉如此严肃,迫不得已静了静心,仔细想想道:“孙策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反败为胜,还是有一些办法可行的。”
郭嘉饶有兴趣道:“哦,公明说来听听。”
徐晃笑道:“最常见的,就是一战擒王这计,不过他们已经用过,并且失败,想来绝对没有胆子再用第二次了。”
郭嘉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种嘛……”徐晃略一沉思又道:“劫断我军粮道,让我们没有补给,只要不出几日,军中无粮,到时军心大乱,便可一击而溃。”
郭嘉抚掌赞道:“公明之言甚是。”
徐晃接着道:“第三种就是借用外来之力,而能帮助他的应该只有曹操。”
郭嘉笑着道:“呵呵,不错,以孙策这几年的经营情况来看,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骑兵队,假如背后不是曹操暗中支持,打死我也不相信。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曹操已不可能出兵了,近日张济攻打宛城时,被流矢射中,生命危在旦夕,只怕曹操的注意力已放在关中,管不上孙策死活了。”
徐晃又想了一会,苦笑道:“军师,晃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郭嘉道:“那好,就公明所想的几种办法里面,想要有所作为,又是哪种?”
徐晃想也不想出声道:“当然是派一员大将,去烧我军粮草。”
郭嘉眯着眼,笑意更浓。
而在徐晃的眼里,感觉郭嘉越来越高深莫测,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郭嘉忽然问道:“将军,你可知道周瑜现在哪里吗?”
徐晃脑里一震,隐隐感觉把握住命脉所在,失声道:“难道……?”
郭嘉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信心十足道:“假如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决不在汝南城里,因为从一开始突袭主公失败后,就没有回来过,现在看来,应该正在一个秘密地点集合。然后利用骑兵队的机动性,去劫断我军粮道。”
徐晃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大惊失色说道:“难道他们还要再偷袭细阳城不成?主公正在那里,而且我军前线所有补给也在那里。”
郭嘉摇摇头,诡异一笑,道:“不可能的,现在有了淮南的一万援军,加上张宁、毛杰他们,周瑜现在纵然计谋百出,也不可能傻到在细阳城那里做文章。”
“难道是……?”徐晃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怀疑道。
郭嘉自信道:“周瑜一定是利用他们机动骑兵,长途奔袭皖城。”
“啊?”徐晃再一次失声惊叫道。
郭嘉不理他的惊讶,用着坚定不移的口气,侃侃而谈道:“自从他们突袭主公失败之后,整个战局便限入被动之中,而想反败为胜,必然要做一件能极大打击我方士气的办法,而粮草便是关键所在。”
徐晃已从短暂的混乱中回过神来,冷静道:“现在凌将军押送第一批粮草已到,而第二批正准备上路。周瑜会不会趁这个时机,在半路来个忽然袭击?不行,一定要派人报告主公。”徐晃越想越急,马上叫士兵进来。
郭嘉却摇摇头道:“公明,你平时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徐晃有些不明白说道:“军师的意思是?”
郭嘉挥退进来的士兵,正容道:“关于这一点,嘉前日已书信给主公,主公他们必有相应的对策。此事不用将军担心。”
郭嘉顿了顿,望着徐晃,意味深长道:“如何拿下汝南才是将军的职任所在。”
徐晃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道:“军师不要绕来绕去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啊。”
郭嘉笑道:“这是周瑜的机会,何尝又不是我们的机会?”
徐晃若有所悟道:“军师之意是……?”
郭嘉招了招手,让徐晃靠上来,在他耳边悄悄道:“只要到时候诈称周瑜被伏,被主公军队困于某地,以孙策和周瑜的过命交情,必然拼死一救。到时候将军假装不敌,放敌军出城。远后,约好时间,疾攻汝南郡城,而奇兵“掘子军”这时必可发挥功效,到时里应外合,汝南不是囊中之物了吗?”说到最后郭嘉得意非凡的笑起来。
徐晃如拨云见日,眉头顿解,连连呼拜道:“军师此计大妙啊。”
郭嘉也不恭维,大大方方的接过徐晃一拜。
徐晃十分兴奋,连日的重压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一对连心粗眉上下跳动,红光满脸,开心笑道:“原来军师早已成竹在胸,对全盘战事了如指掌,却一开始就不和晃说,让晃担心受怕许久,这是军师不对啊。”
郭嘉两眼闪炼道:“不是不和将军说,实在是时机未到。”
徐晃使劲的搓着手,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然后问郭嘉道:“军师,那现在应该做什么?”
郭嘉好似经过刚才那一番话,脸上有些疲惫,席地而坐。听到徐晃话后,微微睁开双眼,但只是喝了一口茶,又闭上两眼。
徐晃却一下明白了,试探道:“军师要属下等吗?”
郭嘉嘴角落出丝丝笑意,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徐晃长呼一口气道:“末将明白了。”
不多久,郭嘉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自己营寨休息而去。
而徐晃却兴奋在那里盘画着未来整个战局。
夜已更深,天上的群星都已隐入云层,而大地都被黑暗笼罩。
只是在经过漫长的黑暗之后,相信天亮就在不久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