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相国华歆又向曹丕进言道:“鄢陵侯虽带兵前来奔丧,但已将兵权交出,只身返回鄢陵,其罪可耍独临淄侯曹植、肃怀侯曹熊二人,竟拒绝前来奔丧,罪犯欺君,不可不惩治。”
曹丕大怒,派出两使者,分赴临淄、萧怀向曹植、曹熊问罪。
萧怀侯曹熊闻讯,他本已体弱多病,自知不久人世,不想被曹丕凌辱,便先行上吊自尽而死。曹丕却又假意伤心,并下令追封曹熊为萧怀王,以王礼下葬。
赴临淄的使者,来到临淄,临淄侯曹植拒不迎接。他的幕僚丁仪更骂使者道:“昔日先王本欲立我主为世子,但被你主使诈占先罢了!如今先王新丧,为什么竟然向同胞骨肉下毒手呢?”
曹丕的使者申斥了几句,曹植大怒,下令武士将他乱棒打出。
使者回报曹丕,曹丕勃然大怒,下令许诸率虎卫军三千人,远赴临淄捉拿曹植。许褚进入临淄,直闯临淄府。守门将阻拦,许褚话也不说,拔剑斩了,进入内堂,只曹植和丁仪等幕僚借酒消愁,全部醉倒堂上。许褚将众人绑了,送返邺郡,交曹丕发落。
曹丕想也不想,立刻下令将丁仪等一班幕僚,尽皆斩杀,一人不留。但留下曹植,尚未处置。
曹丕的生母卞氏闻讯,急召曹丕入见。卞氏哭责道:“熊儿已自尽,植儿自恃才学,纵酒狂放,若有冒犯之处,望令骨肉之情,留他生命,则我至九泉亦瞑目了。”
曹丕承继王位,得自卞氏的慈旨,他也不敢仵逆卞氏之意,无奈道:“儿亦深爱三弟之才,怎忍杀他?但三弟恃才放纵,目无兄王,我不得不加警诫埃”曹丕退出内殿,出到偏殿,派人召曹植入见。华歆见状,问曹丕道:“刚才王太后劝大王莫杀子建么?”
曹丕无奈点头道:“王太后正有此意。”
华歆道:“曹子建智才双全,恐非安份之辈,今日不除,必为后患。”
曹丕为难的说:“先王新丧,母命难违。”
华歆道:“传闻曹子建出口成章,恃才傲世。大王可召他进殿,即场考试。他若真有才学,可不杀而贬之;若无才学,则趁机杀之,以绝后患。”
曹丕道:“相国此计甚妙。”
于是,曹丕集召华歆、贾诩等心腹大臣,召曹植入偏殿。
曹植进来,眼见情势不对,慌忙伏地请罪。
曹丕道:“我与你虽为兄弟骨肉,但义属君臣,你怎恃才傲物,轻慢王法?先王在日,你常以文章炫耀于先王。我疑你乃请人提刀代笔,非真材实学,我今限你于七步吟诗一首,若能,则免你一死;若不能必治你欺君之罪,决无宽恕!
你可心服、”曹植一听,竟毫不畏惧,应声道:“罪臣若不能吟,死而无怨。愿赐题目。”
曹丕微一思忖,忽见殿上悬挂一幅水墨画,画有两牛相斗于土墙下,一牛不敌,坠井而亡。曹丕心中一动,便指画沉声道:“你即以此画为题目,但不可出现‘二牛斗墙下,一牛坠井死’等字句。”
曹植行了七步,即朗声念出一诗,展示出了两牛相斗、一牛坠井死之意,但诗中果然不含这些字句。
曹丕无话可说,华歆亦默然不语,曹丕心有不甘,又向曹植道:“七步成章,我嫌太慢了,你若能一步成诗,我才信你有真才实学。”
曹植知曹丕欲寻借口杀他,他根本无法回避,只好道:“请出题。”
曹丕一时感触,便冲口而出道:“我与你乃兄弟,你便以兄弟为题,说你心声,但亦不许用上兄弟二字。”
曹植毫不犹豫,立刻应声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尚未及有所反应,王太后卞氏已从后奔出,斥曹丕道:“王儿为什么如此相逼兄弟骨肉?”
曹丕不敢逆母,慌忙离座,向卞氏道:“母亲息怒,实因国法不可废呀。”
曹丕说罢,即下旨降曹植为安乡侯,暗示他须安份守己,终老于乡。
曹植拜谢曹丕不杀之恩,黯然离开邺郡,赴乡中隐居去了。曹植日后尚有一番奇缘际会,将于三国天机风云的另一个故事中出现,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司马懿、曹洪等曹操心腹大臣,自曹丕继位后,一直未得任何封官,曹洪自恃是曹氏一脉,料曹丕不敢对他轻下毒手,而且他年已老迈,亦再无心争雄斗胜,于是沉迷酒色,不问政事,安心享乐晚年去了。
但司马懿却正当盛年,风华正茂,他素怀大志,怎甘心被如此冷落?但此时曹丕大局已定,他又无可奈何。司马懿为挽回他在曹丕心中的地位,忽心生一计,他经过详思细虑,便决然的入宫求见曹丕来了。
曹丕正在宫中,玩赏曹操留下的奇珍异宝,忽报司马懿求见,曹丕心中不由一怔,暗道:司马懿这位遗命大臣,既已扶立我为魏王,自当如我叔父一般,韬光养晦,好好享乐便是,还来见我作甚?
他本欲拒见,但一想司马懿是父亲选定的遗命大臣,又是自己的太子少傅,自己得继王位,司马懿亦居功不少;而且司马懿处事谨慎,一时间又难寻将他贬走的借口。于是无奈只好下令,请司马懿于偏殿相见。
司马懿进殿,欲行跪拜的晋见之礼,曹丕却含笑道:“仲达不必多礼,此乃偏殿相见,并非正朝,可坐下叙话也。”司马懿毕恭毕敬的谢过曹丕礼遇之恩。
待司马懿坐下,曹丕便立刻道:“少傅有何事儿见孤?”
司马懿见曹丕仍然以少傅相称,知曹丕仍不敢对他大过轻慢,心中不禁一阵的欣喜,但脸上却依然一派严谨。他小心翼翼说道:“殿下今日贵为魏王,可知殿下的贵气,源于何处吗?”
曹丕心中狐疑,暗道:你这般问我,莫非是邀功,求我封赏吗?哼,金银美女可大批封赏,但权力却决不能让你与孤分担……曹丕心中转念,便不动声息的说:“先王乃我生父。
我的贵气,自然得自先王也!少傅何以有此一问?”曹丕以为,他抢先抬出曹操的威名,便必可将司马懿镇住了。
不料司马懿却微微一笑,道:“殿下,此其一也。尚有玄秘之事,恐殿下未悉,特来相告。”
曹丕的兴趣被司马懿猛地勾出来了,他不由急道:“仲达!我与你有师生之疽,不必拘谨,有什么玄秘之事?快告孤知。”
司马懿见曹丕已被逗得心痒难熬,才神秘的笑笑道:“殿下,知否当年先王赤壁战后,形势危急,但却能迅速转危为安,稳定大局的缘故?”
曹丕道:“其时我尚年幼,不知其详,但知父王当年曾返乡谯县一行而已。”
司马懿微笑道:“不错,当年先王的确是返乡谯县之地。
但先王返乡,却另有深意,乃不惜千里奔波,上山祭先祖。”
曹丕奇道:“我的祖父曹嵩,葬于徐州,为甚父王却去谯县拜祭?”
司马懿道:“殿下有所不知,先王的生父虽为曹嵩,但曹嵩其实姓夏侯,乃谯县人夏侯海之子也,殿下祖父曹嵩,因拜入曹腾家中为义子改姓曹,殿下的一族,才以曹为姓也。
但殿下的亲先祖,却是谯县人夏侯海。先王虽贵为魏王,仍不忘自己的家族血脉,因此仍视谯县为其故乡。”
曹丕并不明白,司马懿提及他家世的用意,心中便有点不悦,沉声道:“这又如何?少傅入宫,不是尽议我的家世吧?”
司马懿见曹丕神色有点不悦,忙道:“殿下,臣之所以提及殿下的家世,因此事与一宗奇特奥秘有关也。当年先王返谯县拜祭的,正是殿下的亲生先祖夏侯海,他的墓地位于谯县的盘龙山,而虎卫将军许褚,当日便不但同行,且亲眼目睹盘龙山有异事发生……”曹丕终生未历风浪,因此十分迷信运命之说,他一听便大感兴趣道:“是什么异事?仲达快告知孤。”
司马懿此时也不敢再卖弄神秘,简略的说:“当日许诸所见,殿下的盘龙山先祖墓前,忽然升起一团烟云,烟云渐聚成形,原来是一尾十分矫健的青龙,在先王头顶回旋飞舞……
先王似十分崇拜,当即向青龙跪了下来,殷殷叩拜。后来他下山返许都后,立刻精神抖擞,信心百倍,很快便将浮荡的军心稳定了……殿下以为,这是否十分奇特?”
曹丕兴致勃勃,急道:“的确十分奇特,但到底先王遇见的是什么?竟可令他一洗郁气,精神抖振?”
司马懿微笑道:“谯县盘龙山之行,不但令先王精神抖振,很快稳定军心,且令他雄才大略,百倍精进,令天下臣服,一跃而贵为王者之身……听说,此乃风水地脉的宏力,不但可令乞丐成巨富,甚至可令草野变帝玉呢!先王得祖宗龙脉地力的福荫,因此可一举扫平一半天下,贵为王者身也。”
曹丕一听,眼神不由闪亮,他欣喜的说:“原来我先祖得葬此龙脉宝地,福荫先王打下半壁江山……而孤乃先王的嫡传血脉,先祖的龙脉地方,必对孤亦有所福荫吧……若然如此,我倒要亲身前去谯县拜祭一番。”
司马懿欣然点头道:“臣所以前来见殿下,正是因此缘故。臣近日又闻石邑县有凤凰来仪,临淄县有麒麟现身,邺郡更见黄龙垂尾于郊外,种种均是大吉祥之兆,当主殿下一统山河,晋登天子之位。”
曹丕生性虚荣心极重,他一听不由眉飞色舞,大喜道:“当真如此吗?孤若贵为天子,少傅你便即孤之开国功臣啊……但未知天下是否真的已归心于孤呢?”
司马懿他此行的目的已达,便欣然微笑道:“当年汉高祖刘邦登基返沛国谯郡,先王晋位为王之际,亦还谯郡祭祖,殿下何不返谯县一行,拜祭先祖,以观是否可登基称帝之异兆呢?”
曹丕大喜道:“少傅所议,甚合我心,孤即传旨,明日一早,便率军南巡,以示王威,顺道返谯郡祭祖,以观天意!少傅请随孤一行。”
司马懿心中欣然一笑,忙肃然说道:“臣司马懿遵魏王令旨!”
曹丕见司马懿言行恭谨,并无半点以遗命大臣自居的傲慢,更处处为他曹氏家族的尊荣着想,对他的戒心不由大减,欣喜的说道:“仲达为孤苦心孤旨,是我的忠臣也。”司马懿亦见好即收,不再多言,向曹丕先行告退,准备第二天陪曹丕返谯郡之行。
第二天中午时分,曹丕即由虎卫将军许褚,率禁卫军十万,由司马懿陪同,从邺郡向谯县进发,一路上浩浩荡荡,其气派之威,犹如天子出巡天下。唯一不同的是,曹丕的车驾中,尚只能打着“魏王”的旗号,因此与天子出巡,尚有一缄之差。
曹丕的车驾大军,进入谯县,却迳直先驶谯县盘龙山。
许褚曾护送曹操上盘龙山,因此对地形地物十分熟悉。他率领五万前锋先行抵达山下,下令兵将分四面将盘龙山包围,任何人等皆严禁接近。然后又护送曹丕上山。
曹丕虽然年轻,但许褚见他上山之时,体力精神,竞比不上当日赤壁战后的曹操,不由暗地皱眉。但他身为护送的护卫将军,只好提起精神,小心翼翼,扶持曹丕上山。司马懿内力甚佳,上山时根本不必扶持,反而不时扶助曹丕一把。
曹丕累得气喘吁吁,手足发软,几乎一跤摔倒。他不由向司马懿叹息道:“孤先祖,千不葬万不葬,怎的偏选中此险峻山峰而葬……幸亏先父王葬于高陵,四野平川,十分易去,否则每年一度拜祭,便累也将孤累死了。”
司马懿无奈慰道:“祭祖不嫌艰辛,方显孝心,望殿下不可畏苦。”
许褚心中暗道:当日先王上山时,健步如飞,连我亦自愧不如。但新主怎地如此不济?当真一代不如一代也.……他心中转念,却决计不敢流露出来。
上得山巅,几经辛苦,曹丕终于抵达当日曹操上山拜祭的祖墓前。但见一座古朴的土墓耸立于盘龙巅东面,夕阳之下,四周如染血,一派诡秘迷离。
司马懿陪同曹丕,走上前去。只墓碑上果然刻有“夏侯公海”四个字样。
许褚依前次曹操祭祖的规矩,令护卫军四面散开,在四周严密戒备。
车驾中早装有大批致祭香烛等物,由司马懿主持拜祭仪式,他令人燃点香烛,摆上三牲果品,他自己先向夏侯公海的墓碑跪下,以臣属之礼拜叩,然后请曹丕上前拜祭先祖。
曹丕此时累得气喘如牛,久未平复。但在司马懿催请之下,无奈走上前去,跪下拜祭,又依儿孙之礼,叩起头来。
司马懿则退到一旁,但目光灼灼,十分留意曹丕拜祭时的任何一举一动,以及四周的情形。在司马懿的心中,似乎另有目的竭力意图,但那是什么?此时便有他自己才知道。
曹丕跪下叩头拜祭,他刚跪下叩了一个响头,便忽感一阵头昏目眩,眼前一片迷糊,他心道或许是自己太累了。但在据说有如此旺盛龙气的祖墓面前,曹丕也不敢怠慢,依然一个接一个的叩头拜祭下去。
忽然,曹丕不但感眼前一花,接而在墓碑后面的祖墓顶部,冉冉的飘出一股青紫色的烟雾,烟雾越来越浓,竟凝聚成一尾青紫色的盘龙,昂首舞爪,十分威雄……曹丕心中猛地一跳,心道:莫非这便是天龙现世、我当为天子之兆么……他心中又奇又喜,精神不由一振,不顾疲困,叩拜下去。
在曹丕的叩拜中,那青紫色盘龙亦缓缓腾升,渐而已升抵半空,犹如一尾横空天龙……曹丕大喜,他心道:今回当真应验了天龙横空、贵为天子的奇贵之象了……就在此时,却忽见盘龙山的西面,突然射出无数赤红如血的云气,横过山下的山川平原,向盘龙山这面疾飞而来……其势有如万千血箭,十分凄厉可怕,集中射向在半空飞舞的青紫盘龙……接而,但听半空中一阵如虎吼狮啸的惨厉叫声响起。青紫盘龙四周溅出万道血箭,然后即倒撞下来,钻入墓中,倏忽不见影踪……曹丕此时刚好叩拜到第四十个响头、他但感心胸一阵剧痛,犹如被万千枝血箭射中,一跤跌倒,伏在墓前,再也无法叩拜下去……这一切,均清晰地落入司马懿的眼内,奇怪的是,盘龙山上,众人包括曹丕在内,均感心神恍惚,独司马懿依然神清气爽,丝毫不被曹氏祖墓的异象迷惑,司马懿目睹这些,心中不由凛然一跳,暗道:曹氏祖墓,果然有青龙腾空之贵,但为什么曹丕叩拜到第四十次时,盘龙山西面,却冲起万千血箭,将半空青龙射倒……莫非主兆曹丕当真有天子之贵,但却不能长久,于中途夭逝么?
司马懿心中转念,充满惊疑。但他深知,这一切决不可泄漏半句,否则必惹杀身之祸……他只能因势而行,好好善加利用。
“少傅快来……吓煞孤也……”此时,在墓前拜祭的曹丕,忽然惊呼道。
司马懿心头不由又一凛,他也不敢犹豫,按捺心中的震惊,慌忙奔了过去。他若无其事的慰道:“魏王不必惊慌,四周一片平静,绝无异样。”
曹丕却心有余悸,屏退涌上来救护的侍卫,才悄声说道:“少傅……我所见十分恐怖……”曹丕将他拜祭时朦胧中所见的怪象,向司马懿道出,未了道:“少傅……先是天现青龙,接而是万道血箭射跌青龙……这到底主何征兆?”
司马懿心中一阵凛然,暗道:曹丕所见,不料与我所察一般无异……看来曹丕难逃贵中伏凶的厄运了。……但这是决计不可直言的!
司马懿微吸日气,神色一舒,一派从容的含笑道:“臣司马懿恭喜魏王殿下……此乃大喜大贵之兆埃”曹丕迷惑道:“我正为此暗忧,又何喜之有?”
司马懿道:“天龙行空,乃天子当现世之兆也!魏王殿下祖脉现此大贵之兆,乃主殿下有帝君天子之福,当真可喜可贺。”
曹丕却狐疑的说:“虽然如此,但孤分明看见血箭将青龙射落,我后隐入墓中不见,此非不祥之凶兆么……少傅以为如何?”司马懿心中一凛,暗道:曹丕果然有乃父遗风,疑心甚高,且亦有见地,在他面前决不能袒露此不祥凶兆……司马懿心中转念,便微微一笑,道:“不然,血者赤也,赤者刀兵之象;此非乃主先王经数十年南征北战,才创下魏国的根基,奠定魏王称帝登天子位的万世基业也。”
曹丕一听,不由又惊又喜又奇,目灼灼的盯着司马懿,道:“少傅,真的如此吗?”
司马懿此时已再无回旋的余地,只好咬一咬牙,道:“确然如此,一切必会应验……”司马懿一顿,又断然说道:“事不宜迟,殿下宜速作登基称帝的准备。”
曹丕大喜,他再不犹豫,决然说道:“少傅所言,甚合孤意!少傅返许都后,便可代孤行事!孤登基之日,必重重封赏少傅。”
司马懿一听,连忙恭谨的说:“此乃殿下天命所归,臣不过顺天而行,何功之有?臣必竭尽全力,辅殿下称帝登基。”
当下在曹丕的先墓前,借祭祖之机,司马懿为曹丕定下登基称帝的大计。然后曹丕便率众下山,再转赴故乡谯县而来。
谯县城的乡亲父老,闻曹操的大公子曹丕衣锦还乡,纷纷出来迎接,一时间尘扬道遮,万民跪迎,奉筋进酒,极尽尊荣。
曹丕雄心勃勃,信心十足。他返回邺郡之后,便示意司马懿,密谋以魏代汉的大计。
司马懿出于一种极深远的目标,对曹丕称帝之事,十分积极。返邺郡的第二天,便即赶赴许都,密谋朝中拥魏的大臣,加紧进行以魏代汉的大计。
司马懿首先与中郎将李伏、大史丞许芝商议。司马懿断然说道:“种种瑞兆,许多天征,均主魏当代汉之应也!我等须顺应天心民意,力劝汉帝将天下禅让魏王。”
李伏、许芝忙道:“少傅所议甚是!未知如何进行?”
司马懿诡然的笑笑道:“我身为太子少傅,朝中皆知我乃魏王心腹,又是先王的遗命大臣。因此不便出面,须请诸位为此事谋策。”
李伏、许芝二人早已归心于曹魏,只是曹丕继位魏王后。
未得封赏。此时眼见为魏王曹丕建功的良机已至,均不由大喜过望,不约而同的齐声道:“我等必竭尽绵力,为魏王效劳。”
李伏执掌朝廷的禁卫军,负责镇守汉帝的皇宫;而许芝则是执掌司天、历法的太史官,由二人来担任发起禅让之人,司马懿助曹丕密谋以魏代汉的大计,开始便已十拿九稳了。
李伏、许芝二人,依司马懿的密计,在朝中四出串联,与众大臣密谋商议。
不久,李伏、许芝二人,便联同魏相国华歆、御史大夫王朗、大尉贾诩,以及兵部尚书陈矫等一班朝中显贵大臣,入宫进闯内殿,面见汉献帝刘协。
众人入见汉献帝,汉献帝根本不由他见与不见。因为众人之中,便有中朗将李伏,负责禁卫皇官,有李伏同行,皇宫中的禁卫谁敢阻拦?同时亦决不会阻拦。因为禁卫军的粮饷是由魏国的官吏发出,军士有粮饷便是娘,管任准人当皇帝!而这也不难解释,司马懿为何要先与禁卫军将领李伏密谋。历史上的宫廷政变,必定从宫中的禁卫军开始,这几乎已成了一个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