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挡得了9成风8成雨的小破院落。
狲公左手皮鞭,右手苹果。
小猴子们脖子都套着皮圈,用四根绳子栓着,系在木桩上。
“啪!”狲公鞭子在阳光下一声锐响。
猴子们身子一颤。
狲公忽然蹲了下来,姿势十分规范。
“他想变成猴!”啪啪唧很是得意。
“当然。”喷喷嚏说。
莎莎啦依然微微颤抖。时迁则一言不发,他发现自己和狲公真的很像:难道我真的是人?
“哈!”
狲公大叫一声,站了起来。
“哼!”
他又重新蹲了下来。
“看来我得教教他!”啪啪唧说。
“他要学得还多。”喷喷嚏说。
反复“哈!哼!”过几十次后,狲公忽然走过来,抓住啪啪唧前爪,啪啪唧从来没被异性这样对待过,大叫 “非礼”,却挣不脱。
“哈!”狲公双臂一提,让她直立起来。啪啪唧越发羞恼,张口就咬,狲公侧头躲开,抄起鞭子就抽,一辈子被生活鞭打,他早已是资深鞭学专家。
啪啪唧不停跳窜,没能躲过一鞭。等狲公再一次抓住她的前爪,她放弃了对女权的一切坚持。
“哈!”——她温顺地站了起来,像新娘被人扶上了花轿。
“哼!”——她娇怯地蹲伏在地,又像新娘被安置在婚床上。
反复十几次后,啪啪唧已经像再嫁过十几次的老新娘了。
狲公拿来一只苹果递给她,啪啪唧一把抓过,跳到一边,确认安全后,才呲开玉齿啃起来。
“叛徒!”喷喷嚏盯着啪啪唧爪中的苹果说。
莎莎啦缩在时迁身旁:“我怕。”
“别怕,有我呢。” 时迁胸有成苹。
狲公向喷喷嚏走过来,喷喷嚏急忙跳到一边,却被狲公抓住绳索扯了过去。
“哈!”狲公双手一提,喷喷嚏纵身跳起,狲公没防备坐倒在地,喷喷嚏跳到他的头顶,伸爪在狲公脸上狠狠一抓,登时抓出5道血印。随即跳到一边。
狲公爬起来,一手执鞭,一手拽绳,扯住喷喷嚏一阵猛抽,抽得喷喷嚏吱吱乱叫。
“奶奶的小煎饺!想造反?让你好好尝尝麻辣肉丝的滋味!”
“据我所知,麻辣肉丝应该是川菜。”喷喷嚏边逃边说。
(道具人员在画外执巨型闷棍重击狲公,狲公倒,画面切)
“哈!”
喷喷嚏站起:“这是睡眠失调起床式。”
“哼!”
喷喷嚏蹲下:“这是见钱眼开式。”
“哈!”
喷喷嚏站起:“这是骨质疏松式,适合补丐广告。”
“哼!”
喷喷嚏蹲下:“这是内急式。”
“哈!这是去你奶奶小煎饺式!”狲公飞起一脚。
“哼!这是枯藤老树烤鸭式。我的苹果。”喷喷嚏倒挂在树枝上说。
下一个,轮到莎莎啦。
时迁站到前面说:“让我先来。”
“嗨,老子这次撞了邪了!又冒出个英雄救美!”
“你别打我们,我们认真做就是了。”
“奶奶的小煎饺,你到底是人还是猴?”
“我也不知道。”
“老子管你是人是猴,只要好好听老子的话,老子就不打。”
“知道。”
时迁自己“哈哼”,动作一丝不差。
“不赖不赖,这个苹果拿去吃。”
“莎莎啦交给我,让我教她。”
“行!”
没用多久,时迁就教会了莎莎啦。
两个苹果,时迁自己一个半,莎莎啦半个。吃完自己的苹果后,见莎莎啦才吃了几口,就上去咬了一大口。
一样的月光,照着院中的猴笼,也照着屋里的土炕。
“明天最大的苹果谁都不许和我抢。”啪啪唧宣布。
“我发誓:哈!皮鞭落在我身上的次数,哼!每天绝不会超过10下。”喷喷嚏边练习边下决心。
“我不要苹果,也不要皮鞭,我要妈妈。”莎莎啦低声哭泣。
“1个,半个,又半个,再半个,一共是多少?3个?不对,应该是2个半——如果我自己再给自己一半,嘻嘻,那就是3个了——”时迁在偷偷自学算术。
狲公在炕上翻来覆去:奶奶的小煎饺!那个莎莎啦怎么会那么像她?
那桩旧事从心底翻腾出来,月光下,他精瘦的身影犹如一根煤堆里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