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阿绣的声音道:“咦,红玉姐姐的酒壶怎么放到这里,红玉姐姐、红玉姐姐。”
梁红玉挣脱董平的搂抱,开开门道:“阿绣,什么事?”阿绣看到梁红玉脸色桃花般娇艳,奇怪道:“姐姐是不是有些发热,回头我给你送些药来。”
梁红玉含羞回到屋内,低低道:“都是你弄得人家难堪,快快回去罢。”
董平被阿绣气的牙根痒痒,心中恨恨道:“就该让此人背黑锅,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心中渴望不已,湉脸道:“我今夜过来,你要给我留门。”
梁红玉眉头皱皱道:“夜里女寨巡视甚严,露出破绽,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你要忍上一忍。”
董平坚定地摇头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要过来。”梁红玉低头思索,抬头含羞道:“西边原来骆青衣的居室一直空着,现在没人到那边巡查,我在那里等、等你。”
董平大喜过望,匆匆又跑进秦如烟的房中,不过片刻,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女寨。
梁红玉看着董平的背影远去,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嘭的将门关严。
到了亥时,一条黑影轻快的越过女寨栅栏,慢慢摸索着来到西向第三间阁楼前,轻轻的拍着门,口中低低道:“妹子开门,我是董总领,妹子,是我。”
门轻轻的掀开,董平快速的闪身进去,马上搂住梁红玉狂吻不止,大手开始撕扯梁红玉的衣衫,被梁红玉死死挡住。董平有些恼怒道:“你让我来,又不让我亲热,究竟要搞什么鬼?”
梁红玉娇滴滴道:“董总领也太急色了,妹子今夜反正也是董总领的人了,何必急在一时。”
董平这才看见一张圆桌上,已备好了酒菜,点着一颗蜡烛,又看见四周的窗上围着厚厚的棉布,心中恍然路上没有看到此屋有烛光。
梁红玉走到桌边,倒出一盅酒,端给董平道:“妹子先敬董总领一杯,希望董总领不要忘了今夜。”董平心中大喜过望,急忙接过来,忽然又有一丝不安在里,端着酒杯的手静止不动。梁红玉心中冷笑,一把抢了过来,一口喝下,默默走到桌前,忽然伏到桌面上低声抽泣起来,董平大感尴尬。急忙凑过来,安慰道:“妹子莫哭,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哥哥给你赔罪。”
董平一连喝下三杯,脸生红晕,又哄道:“妹子还要董某如何?莫不成要我跪下给你赔罪。”假装要跪下去,被梁红玉一把搀住,梁红玉脸上如带雨梨花,楚楚动人,嗔怪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不是要折我的寿吗?我梁红玉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寻到意中人,老天爷待我不薄了。”又倒出酒来,和董平碰杯下喝入肚内。
梁红玉烟波流转,又倒出一杯,感慨道:“董总领第一次来女寨,红玉就被迷上,常思如何才能再见上董总领一面。可恨那林冲……”忽然住口不语,但毕竟带出董平的心病。
董平愤愤不平,见梁红玉倒上酒,一口而尽。梁红玉小心翼翼道:“这林冲分明诈奸使滑,却让董总领背黑锅。”
董平又一连喝下三杯,此时酒劲上来,有些晕糊,喃喃道:“此人已被撵下山去,提他做甚。”看着梁红玉的身体有些模糊,嬉笑道:“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我今天是酒、酒也醉、人也迷,妹子可要让哥哥开、开心。”舌头已不听使唤。
梁红玉又倒了满满一大杯,娇笑道:“‘奴为出来难,叫郎恣意怜。’”酒杯递过去道:“小妹是你的了。”
董平接过杯来,抖动着勉强接近嘴边,手一歪,全倒进脖内,扔了酒杯,上前欲搂抱梁红玉,嘶声道:“我、我…”梁红玉一闪身躲到床边,董平一个趔趄摔在床上,一动不动。
梁红玉上前轻轻道:“董总领、董总领,你怎么竟醉了么!”呼唤半响,不见董平的动静,梁红玉露出得意微笑。
迷迷糊糊中,董平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从脚上传来,只觉头痛欲裂,勉强挣开眼来,见自己像一个粽子似的被紧紧用绳索捆着,口中塞着破抹布。见梁红玉端着蜡烛正在薰烤自己的脚趾头,不由呜呜出声,梁红玉一改温柔娇羞,满脸怒色,冷冷的看着董平醒过来,恨恨的道:“狗贼,无端杀死可儿,又逼疯秦姐姐,我今天要为他们报仇。”值此生死关头,虽然董平喝得酒烈,还是醒了大半,知道中了梁红玉的圈套,暗恨自己过于相信美色,坠入觳中竟不知。
梁红玉拿出一柄小刀,贴在董平的面上来回摩挲,董平一时魂飞天外,以为梁红玉就要下手,满脸都是哀恳之色。
梁红玉紧咬嘴唇:“现在求情已经晚了,下去对可儿解释吧!”挥手斩落,董平究竟是武功好手,危急关头,身躯勉强向床里挪动,‘噗’的一响,这柄小刀刺入董平右肩,董平痛得一抖。刀柄在不住颤动,梁红玉本何曾杀过人,全仗着复仇的信念和喝了点酒壮势,此时见刀刺入董平的肩部,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急忙松开手,退后几步,害怕之心立刻远远的超过复仇之念,只觉浑身酸软,眼中泪水流了出来。董平此时看出梁红玉已无继续杀己之意,虽然肩部剧痛,还是舒了一口气。口中舌头不住活动,终于将口中的抹布吐出。董平也不敢大声喊,虽然自己受伤,毕竟这是在女寨,传将出去对自己不利。先想个法子骗此女松了绳索,离开女寨就好办了,然后回头慢慢的收拾这个阴险毒辣的梁红玉。
董平轻轻道:“妹子。”梁红玉大吃一惊,她可没有董平的心思细密,以为董平马上会大声喊叫,冲上来找抹布欲重新堵住董平的口。董平更加吃惊,以为梁红玉要拔刀继续行凶,急忙求道:“梁姑娘息怒,林姑娘确实不是我杀的,不然武头领怎会放过我。”
梁红玉闻言站住,见董平并没有大喊之意,心中一想已明其意,暗恨自己太过愚蠢。
淡淡道:“武松那等粗鲁汉子,怎会识破你的诡计,你要骗过我却不容易。秦姐姐同你无缘无仇,你尚且把她逼疯,林可儿当众戏耍辱骂你,你这等人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董平急道:“俺对天发誓,决无伤害林姑娘之事。你若不信,也由你,尽管杀我好了,只怕林姑娘地下有知,也必然说你胡乱伤人,放过真凶。”
此言一说,梁红玉果然无力的坐下,喃喃道:“可儿、你显显灵,告诉妹子谁是真凶,我不能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董平坚决道:“你放了我,董某十日内,必然将杀害林姑娘的凶手找出,以慰林姑娘在天之灵。”
梁红玉无奈坐下,楞在那里,现在两人都陷入两难境地。
梁红玉思忖道:“看来可儿不是此人杀的,至于他逼疯秦姐姐之事,还是秦姐姐病因在先,也不能全怨到此人身上。”脑中混乱的思索,悔意已漏在脸上。董平暗暗高兴,不动声色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林姑娘也是因我的缘故被赶下山,梁姑娘刺我一刀,我看大家就算扯个平手,你放了我,就当我二人根本不认识如何。”这番话是绝对骗不到可儿的,可是梁红玉同秦如烟一样,也是因被心上人抛弃而恨恨不已,既然还恨着人家,说明心中还是想着、念着负心人,也就存着一丝希望。一旦负心人回头,秦如烟和梁红玉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其怀抱,因此轻信的秉性还是没有改掉。
此时,只要梁红玉把众人招来,不管董平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可是梁红玉毕竟存了一丝侥幸,以为对方脱身后只能离开女寨,大家也可以相安无事,说不定这董平真能找到凶手也说不定。梁红玉因刺了董平心生悔意,见到一点阳光,就想象对方能把太阳找出来。
犹豫再三,还是前去解开董平的绑绳,董平心中高兴,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也不敢说话。担心梁红玉一旦变卦,后果难料。
解开绑绳后,董平慢慢坐起,暗暗活动酸麻的手脚,‘哧’的拔出肩部的刀子,仍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怒意,梁红玉无奈替董平把伤处包起。
董平道声谢,来到门前,慢慢的把门打开,闪身走了出去。梁红玉只觉困顿异常,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摇摇头坐在桌旁,忽然感觉门轻轻一响,急回头时,见董平面目狰狞的站在身后,刚要呼喊,被董平一掌抓中咽喉,整个身躯也离开地面。
梁红玉心中后悔,只觉呼吸急促,满脸涨得通红。董平找到破布团团塞入梁红玉的嘴中。现在的梁红玉在董平手中犹如一个孩童,豪无招架之力,很快手脚被缚,扔在床上。
董平得意笑道:“傻丫头,果然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还以为是扈三娘等人故意设圈套来算计我。俺偷偷出去,也没见有人进到你的屋子,我怕你孤单,只好又回来陪陪你了。”
梁红玉眼中流下泪来,林可儿的话语又闪现在耳旁:“不要轻易相信男人,越是好听的话,越是软语哀求,就越不能相信。”
董平嘿嘿笑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算计老子半个月,总该有所补偿。”‘哧’的撕开梁红玉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董平低头舔去,口中喃喃道:“果然肌肤胜雪,体香异常。”梁红玉满脸厌烦痛苦之色,初时还挣扎几下,可是忽然看到被董平扔到床边的刀子,停止了扭动。
董平嘿嘿淫笑道:“知道妙处了,一会更让你欲仙欲死。”说罢解开绑在梁红玉腿上的绳子。脱了衣服合身扑上,梁红玉右腿慢慢移向床外,董平感觉到了,笑道:“好妹子,比哥哥还要着急吗。”
梁红玉用脚趾钩住了刀子,把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右脚上,反复试了几次,终于牢牢地把刀子塞入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董平正在疯狂的动作,忽然发现梁红玉目光渐渐散乱,头一歪,似乎昏了过去,董平吃了一惊,急忙跳下来,上前探梁红玉的鼻息。梁红玉忽然睁开双眼,董平吃了一惊,梁红玉右腿急速收回,闪电般踢入董平下体,只听董平一声惨叫,下体立时血流不止。
董平痛得几乎晕去,立时凶性大发,恶狠狠扑上来,欲把梁红玉毙于掌下,梁红玉故技重施,又是一脚踢去,被董平一掌击中梁红玉脚踝骨,‘咯’的一声,好像梁红玉腿骨断了,刀子飞了出去,梁红玉痛彻心肺,因嘴上被堵,无法发声。
董平复一掌砍下,梁红玉急忙滚向床里面,‘喀哧’声中,那张结实的床板竟然被董平的铁掌击碎,梁红玉掉落床底,董平掀开床板,一把将梁红玉揪了出来。双掌紧紧地掐住梁红玉的脖颈,因痛苦和愤怒的面孔强烈的扭曲着,但受伤过剧,双手也在不停抖动,梁红玉渐渐陷入昏迷中,反而坦然了,心中微微笑道:“可儿,我来陪你了。”
颈中的压力骤然减轻,抬头看去,只见跨在身上的董平,双目忽然圆睁,口唇微微动了动,滚落一旁。秦如烟满脸怒色的站在那里,手中端着大门闩,已断成两截,却不知何时来到。此时女寨外,人声喧哗,很多人接近这所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