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上,随着宋江的入伙,将领日益增多,可是也有不少值得网罗的正派人士,活得滋润,不屑上山为匪的勾当。
对待非常的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所谓兵不厌诈。劝这类好汉上山,不兴地面作战,适宜搞地下工作,搞地下工作,那是吴用的强项。
家破人亡了,有地方收留你,你来不来呀;走投无路了,有人包你吃喝,还给你钱花,你来不来呀。不怕你是英雄,你照样有骆驼一样的秉性。
怎样使他悲痛欲绝,怎样使他陷入绝境,吴用的方法很多。比方说,拐骗妇女儿童,即英雄好汉的家属,百试不爽。
除宋江以外,将领中最有名气的是河北的卢俊义。
卢俊义是北京首富,这种富甲一方又武艺高强的人在宋江阵中还没有。
卢俊义会的武功套路比较多,南拳北腿、枪刀剑棒。
这得益于卢俊义的家庭背景。经商世家,哪里光景好到哪里做买卖,跑的地方就多,也带来了一点负面影响,卢俊义的普通话里夹杂着些许南方口音,说起话来声韵母不分,气流不畅,仿佛多长了两颗门牙。
卢俊义是吴用“吴氏手法”成功的经典案例,跟着卢俊义一起上山的还有浪子燕青。
燕青是卢俊义的保镖。
关于这个保镖,北京市民曾人人疑惑,卢俊义是不需要保镖的呀。
恰恰相反,卢俊义不但要保镖,还要大牌的保镖。这是个必要的形式,形式是内容的体现,就像有钱人会驾马车也要雇个车夫去驾一样,这车就被尊称为专车,烘托出地位,懂武功还要雇保镖是要表现一种气势,一种居高临下的距离感。
燕青颇有本事,且同时是个偶像派人物,帅哥,名副其实的帅哥。
帅哥并不好当,燕青是让每一个女人发颠的帅哥。
八岁来到北京城就有人追,不只是处于同一个年龄段的小女孩,更有三四十岁的处女。进入二十以后,燕青的处境极为不妙,当年的小孩,一个比一个猛,更可怕的是,燕青只要在街头上叫人认出来,不出一分钟,必定会有一帮掉光了牙的老太太拿着砍刀追燕青满大街兜着圈子跑,嘴里高喊着:“还我青春!”文身、口哨等是为许多男人所唾弃的东西,而在北京女性的眼里,燕青叛逆,有个性。燕青成天要跟着卢俊义,出门只能以薄纱饰面,因为光戴口罩不行,露出一双酷似阿兰德龙的眼睛,不经意间放起电来,母鸡母鸭叽叽咯咯地叫,北京城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再说了,卢俊义也不许他这样,北京城内就你一个人戴口罩,这不是对政府官员环境治理工作的诋毁吗?
“严重破坏了社会秩序,让他剖腹谢罪。”这一度是北京男人共同的心声。
鉴于此,燕青曾做过以下声明。
“不能人长得帅你就嫉妒,做人要心胸宽广,虚怀若谷,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像我这样帅的人,上帝造人造了多少年才灵感突发造出我这样一个帅哥?灵感,一旦逝去还能重现吗,上帝他容易吗?”
那年月鲜有无神论者,这样的辩白让人哑口无言。
事实上,对卢俊义的为人燕青万分唾弃。
这个人用剥削的钱财在北京城里出手大方,扶危济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了北京城,上个公厕,连钱都不给,而且经常找些莫须有的理由扣发奖金、工资,实足一只铁公鸡。
迫于生活更迫于现实,燕青一直在卢俊义门下。这年头,比方说,北京的梁中书是蔡京的女婿,上台就喊反腐,台下往死里搜刮民脂民膏,上梁不正下梁歪,卢俊义乃北京大户,换了自己是卢俊义,肯定也是这样。再说就是转投别人门下,不见得会比现在好。至于上告卢俊义不遵守劳动人民利益保护法的想法更蠢了,这法那法的玩意儿,本来就是摆设,只对平民施效,否则那梁中书早不坐在大名府了。
燕青还有个想法,卢俊义知名度高,影响力大,等到将来不干了,写两本回忆录,将他不为人知的恶行揭露殆尽,让他臭名昭著,既可以赚银子又满足了自己的报复心理。这是古训,一个男人要高瞻远瞩,不能尽是小农意识,只顾眼前利益,帮大人物跑腿,拿的钱少,但这个经历本身,却是实在的资本。
燕青并不想上梁山,但燕青也有苦衷。
那是因为一个名叫李诗诗的女子。
李诗诗是京城名妓,好美好美。至于其美的程度,女人见到李诗诗通常要经历这么几个心理变化过程:先是嫉妒,骂老天爷不公;接着是憎恨,恨世上有镜子,长得再丑,眼不见为净;然后是不自信、自卑,自卑得厉害甚至欲终身不嫁或自毁青春容颜;最后是后悔,后悔自己投错胎了,没能也泡上一泡李诗诗。
燕青要为李诗诗赎身,可是,燕青没钱。
光有赎身钱也不够,房子怎么办,还有马车呢,结婚不是那么简单。
无论如何,很多时候,权力决定一切,由于某种原因,李诗诗之身万两难赎,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