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9期

逝去的岁月

作者:曹 珂




  外婆真的老了,在她六十岁生日时,我猛然瞥见了烛光里外婆笑脸上那深深的皱纹,才极不情愿地承认了这一事实。
  外婆年轻时是一个演员,美丽娇小的她担当着一个楚剧团的主角,唱花旦的。每晚每晚,听戏的人们坐满了戏台下;每次每次,都被外婆唱得涕泪交流。
  也不知外婆怎样与外公相识结合的,只知道外婆大外公三岁,俗语说:“女大三,抱金砖。”我不愿相信外婆、外公是这样才结合。可我也看到,外婆尔后的人生都是为了这个家庭在操劳了。我相信,外婆是个爱家的女人,她丢弃了自己的事业,一心为家,她自己也是幸福的吧。在我看来,外婆那逝去的年华,已经酿成了一杯浓浓的香茶。
  最初看到妈妈头上的白发时,我心里一惊,妈妈怎么会长白头发呢?在我心里妈妈永远是那个扎着马尾辫,充满活力、爽朗、漂亮的妈妈。
  妈妈真的是漂亮。皮肤雪白,眼大大鼻高高,羡煞旁人。可是,我长大了,妈妈却老了。老得那么快!细密的鱼尾纹,爬满了妈妈的眼角,脸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光滑有弹性了,而是松弛的、瘦削的。
  晚饭过后,妈妈在厨房洗碗,清亮的自来水很快冲净了碗上的污渍。妈妈美妙的年华也流逝得那样快,像哗哗流着的自来水。
  我的童年是在铜绿山度过的,所以那也算是我另一个故乡吧。
  铜绿山是个小镇,是个充满无限趣味的小镇。我总记着那个我和小舅舅躲藏着准备恶作剧的稻草垛。那天一清晨,我和小舅舅就发现了这个稻草堆,尔后就钻了进去。稻堆里真热,只见小舅已经热得大汗淋漓,浑身通红,可他看了看外面,又说:“不到时候。”我气极了,问:“什么鬼时候啊,我热得快死了,我要出去!”于是乎,吓了周围人一跳,我才嬉嬉哈哈跑回去了。
  我的年华像小溪水,活泼而甜美,欢快而清亮,可它也一路欢歌渐行渐远了。
  导师:童晓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