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1期

听妈妈讲外婆（二）

作者：张　盼

　　
　　夕阳的一缕余晖斜射在墙上，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恬静，雪白的墙壁映出淡淡的晕红，妈妈说：“真美。”“什么？”我为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惊奇的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家中静静的，亲人的心被外公的病情牵着，脸上笼着一丝愁云。
　　突然听到外公房中传来轻微的响声，紧接着是穿鞋下地的声音，小姨慌忙地向房间跑去，是外公。好长时间没下过床的外公，今天怎会……小姨满脑的疑惑，忙去搀扶外公，刚走几步，就听见妈妈房里也有了轻轻的响声，外婆因神志不清，搬移到隔壁房中，外公一点点地移动脚步，手扶着墙壁，外婆在妈妈小孩般的安抚下也挪动着步子。突然，外婆眼睛一亮，竟情不自禁地向外公这个方向走来。这时，只见外公的脸上在暗淡的光线中掠过一丝笑意，眼角的皱纹像鱼尾似的向两边舒展开来，两脚挪动的速度在微微的颤抖中加快，无奈力不从心，身子突然向前倾，差点就摔倒了，小姨从惊奇中惊醒过来，一把挽住了外公，外公挣开了小姨的手，扶着墙喘着气，仍不停地向前挪动着步子，一步，又一步……
　　外婆卷白的头发已稀疏无几，得了神经分裂症的她显得格外消瘦，虚弱，她望着外公，眼里噙着泪花，嘴唇不停地微微地颤抖着，嘴里轻声地念叨着：“老头子，老头子。”外婆双手向前伸着，外公也向前伸出那双苍老的饱经风霜的手，努力地挪着步子。近了，近了，更近了……两双手终于握在了一起，此时此刻一切尽在无言之中，一世的情沉浸在这牵手之中。妈妈背身拭去了泪水，小姨也泪流满面。
　　微风中，夕阳余辉照耀下的墙壁更加美丽，外公、外婆只是紧握着，任泪水流淌，远处传来一首歌：“因为牵了手，来世还要一起走……”
　　妈妈讲着讲着，泪水伴着笑脸，用手轻轻地托起外婆、外公的遗像，我饱含着泪水凝视着，顿觉天地间是如此的明媚灿烂，我和妈妈一起大声地唱着：“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学校：武汉江汉大学实验师范学院；导师：刘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