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路边小贩（三）
作者：李 陈
“热腾腾的蒿粑，香喷喷的蒿粑喽。”诱人的吆喝声一下子钻进我的耳朵，肚子在这种致命的诱惑下大声地抗议起来。我望着那在油锅里滋滋作响的蒿粑，绿油油的，泛着点点油光。
“老爷爷，这个多少钱一个呀？”我忍不住走向路边的小贩。“五毛！”小贩热情地答道，“要不要来两个呀，小同学！”“好，来两个！”递上一元钱，他伸过油乎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钱，又利索地丢入同样油乎乎的钱罐，用一双油乎乎的长筷子夹起两个煎熟的蒿粑，用一张纸包好，递给我，我接过纸包，“好烫啊！”在我和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那两个蒿粑已经无辜地躺在地上，身上油亮的绿衣已被泥土掩去了光泽，沮丧笼住我的脸，眼泪竟在眼眶中了，未脱去寒意的初春，风吹在脸上，还是那样生痛生痛，老人连忙过来，用刚刚慌忙间抹干净的大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泪珠，老人的手是那样的粗糙，却又是那样轻柔，拂过脸颊，暖暖的。“别哭了，爷爷再给你煎两个！”说着，又从锅里夹起两个热腾腾的蒿粑，用三层纸包好，递到我的面前，“刚才都是爷爷不好，只用一层纸包，烫坏你了吧，来，现在不烫了。”他把两个蒿粑放在我的手中，转身又忙活起来，我闻着野蒿的香味，嚼一口，香香的，甜甜的，暖暖的。
第二天放学，我又来到了路边小贩的摊头，我高兴地递上一元硬币，小贩爷爷笑呵呵地特意为我包好蒿粑，接过暖暖香香的蒿粑，趁热咬一口，真香啊！
日子就在香喷喷的蒿粑中跳过，在噼啪噼啪的油炸声中响过，在小贩爷爷爽朗的笑声中滑过。初三了，每天将绷得紧紧的神经延续着，紧绷着，但只要走过小贩爷爷那路边的摊头，仿佛一切压力、困惑都已经从心头拂去。白天紧张学习后，，来到摊头，看圆圆的蒿粑在油锅中煎炸时的跳跃，听小贩爷爷亲切的叮咛，我又仿佛在那乡间的小院中嬉闹，坐在大槐树下，依在爷爷膝上，透过掩映树叶，看圆圆的月亮，吃圆圆的蒿粑，唱童年的歌谣：“月亮圆圆，像个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