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2期
打鸟的问题
作者：颜将瑜
第一次接触这个问题是在上幼儿园的时候。
幼儿园的阿姨用甜甜的声音问道：“小朋友们，我问你们，树上有五只鸟，猎人用枪打下一只，还剩几只?”
阿姨话音刚落，我就得意洋洋跳了起来：“五减一不是等于四吗?”说完就站在那儿等着阿姨夸奖。
没料到阿姨竟摇摇头告诉我：“错了，应该是没有了。”
“啊?”我一头雾水，百思不解。
阿姨耐心地解释：“枪一响，不是全吓飞了吗?”
原来如此。
又过了几年，不知道谁又提到了这个问题。微微一笑，还不是小菜一碟：“没有了。”顺便还将幼儿园阿姨的解释搬了过来：“枪一响，不是全吓飞了吗?”
“老土!”冷冷的评价声将我从得意中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天，又得不到表扬，我好像没记错答案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一个冷冷的声音：“还剩四只。”这个多年前被阿姨证明是错误的答案现在竟已平反?张着小嘴，我傻了。
“这还不简单，因为它们全吓傻了。”又是一句冷冷的声音，顺便配上在场人的哄堂大笑。
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记住了。
小学时开了一个新年联欢会，这个问题又被提上了“议程”：“树上有五只鸟，猎人用枪打下一只，还有几只?”
我下意识将身子缩了缩，想躲开回答的“幸运”，孰料这个动作恰恰将我落入老师的火眼金睛里。于是起立，沉思：应该是四只吧?当年的哄堂大笑似乎还在我耳边萦绕，于是斩钉截铁：“还剩四只，因为……”
老师咧咧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答案有些陈旧。”
看来成年人与孩子的思维是有所区别的，回忆起幼儿园阿姨的答案，赶快补救：“没有了。”这回，龙颜该大悦了吧?
谁知老师剑眉一竖，脸上“晴转多云”：“应该说‘不让打鸟’，这才是创新思维。”
创新思维?又一个新名词，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这个双休日，我的一个朋友又问我“树上打鸟”的问题。我头皮一阵发麻，历史的伤痛使我对这个问题有了机体上的抗拒性。
“可以换个问题吗?”
“好啊。”仁慈的声音使我舒了口气。
“等你回答后。”气绝。
小心翼翼：“保护环境，不让打鸟?”
一脸凌然：“再想想！”
小心观察考官的反应：“没有了?”
凌然变成无奈，看来这个不是标准答案，试试第三个答案吧：“四只?”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个问题至少会出现八种情况。”再次变傻。
我，永远跟不上时代的脚步?
树上有五只鸟，猎人用枪打死一只，还剩几只?
选自浙江箬横镇中学《晨风》社刊；导师：徐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