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毛衣

作者：林雨霏

　　
　　1
　　
　　秋风，黄昏。老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眼睛望着远方，听着落叶稀疏坠地的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该到家了呀。”老人喃喃自语。
　　“妈，我回来了。”随着甜美的声音飘进院子，女儿走了进来。
　　“今天比上次晚了10分钟。”
　　“妈，进屋吧。”女儿扶着老人走进屋子。
　　“你坐会儿，我去做饭，我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嗯。”女儿一边答应一边打开电视。
　　老人走了几步，站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便径直朝屋角的小竹篮走去，从竹篮里拿出一件毛衣。
　　“孩子，天凉了，妈给你织了件毛衣。”老人脸上写满了喜悦。
　　女儿接过毛衣，笑容立刻僵住了：“蓝色?”
　　“你不是最喜欢蓝色吗?”
　　“妈，我现在喜欢绿色，绿色让人清爽。”女儿把毛衣递给母亲，两眼盯着电视。
　　老人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2
　　
　　一周过去了。
　　老人早早地站在了院子里，手里捧着一件绿色的毛衣。一阵寒风袭来，满地落叶飘动，老人打了个寒战。
　　“妈!”女儿进了院子，老人迎上去。
　　“怎么才回来?我这就做饭去。我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妈，我已经吃过了。”
　　老人愣了一下，又手忙脚乱地把毛衣递给女儿：“快把这毛衣穿上!”
　　女儿接过毛衣，看了看，说：“妈，这是什么呀?”
　　“毛衣呀!”老人以为女儿没看清，“你喜欢的绿色。”
　　“我最讨厌这古板的花纹。”女儿把毛衣塞给老人。
　　“可是……”老人想说什么。
　　“这种枫叶的花纹才好看。”女儿指了指自己的手提包。
　　老人楞住了。
　　
　　3
　　
　　又是一个周末。
　　风呼呼地刮着，老人倚着门框站着，眼睛望着远方，手里正织着一件枫叶花纹的毛衣。
　　“妈，我回来了。”话音未落，女儿走进了院子。
　　“快进屋，别着凉了!”老人急忙让开，“冻着了吧，妈老了，手脚也不灵活了，毛衣就快织好了。”
　　“妈，你还织什么毛衣呀?”女儿不屑地说。“你喜欢的枫叶花纹呀!你看，行不?”老人说着，将快要织好的毛衣递给女儿。
　　“现在谁还穿手工编织的毛衣?”女儿推开母亲的手，走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又从屋子里出来了。
　　“妈，我走了，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老人呆在那儿，望着女儿的背影，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学校：湖南常德市鼎城区一中
　　导师：林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