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1期

傻子才悲伤等二则

作者:杨晓森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不一定是件好事……
  如果不是先知,那我应该是个智商缺失的人,所以,大家叫我傻子。
  我看见老师的唾沫星溅在黑板上,上面就留下几粒黑色的斑点。我喊报告,没有人理我,我就穿越了老师和同学们知识交流的目光走到座位坐下。肖别人不在乎你时,也就不在乎你的任何行为。对于我的迟到,没有一个人表示在意,不过在以前,在我还不是傻子的时候,我的每一个举动是不是都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下课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戴团徽的女生匆匆追赶前面的老师,将一枚书签双手递给他:“老师,您的书签掉在地上了。”老师接过书签,欣然一笑:“谢谢你,好孩子。”那女生立刻绽放烟火般灿烂的笑容,她甚至目送老师的离开。我想再看一次那女生灿烂的笑容,于是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书扔到地上,可是我还没有说出老师刚才说给她的话,就听见有人喊:“傻子,掉东西了!”好吧,让你也高兴一下。我说:“谢谢你,好孩子。”那人脸上没有绽放笑容而是泛起满面的红晕。我认为这比笑容更好看,于是咧嘴呵呵的笑了。
  关于作文比赛,我想已经有那么多陪衬了,再多一个傻子也无关紧要。于是我也写了一篇交上去。办公室里,老师亲昵地拍了拍阿元的头:“很棒的,我再帮你修改修改。”我想,阿元的头上究竟有什么呢?为什么老师们总爱抚摸?于是,我也把手放在阿元头上,可没有台词就很奇怪了,想了半天,我说:“帝王酒店的菜,味道不错。”老师脸上的微笑立刻变成尴尬的冷静。阿元拿掉他头上的我的手,问道:“你说什么呢?”难道我声音太小了,于是我大喊:“帝王酒店的菜味道不错。”这一喊,不仅阿元听清楚了,办公室所有老师也听清楚了,他们都望着我,我就咧嘴呵呵地笑了。很久没有被这么多人关注了,所以越笑越开心。我把作文交到老师桌上,等待他说给阿元的那句话,可是,我站了很久,他才开口:“没事了,你出去吧。”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说:“你还没说呢。”老师愣了一下,闸道:“说什么?”我怕他也像阿元一样听不见,所以用力大喊:“很棒的,我再帮你修改修改。”这时,我再次享受被关注的荣誉,于是我又高兴地笑了。
  大家都说班里有44人,而我每次数却都有45人,他们说我是傻子,傻子不会数数是应该的。我不用写任何作业,不用参加任何考试。于是常听到有人感叹:“真希望自己是傻子,不用写作业多好啊!”他们不知道要是傻子多了,得到优待的就是正常人了,利益的所得者永远都只是少数,蚂蚁就是因为太多了,才没有被列为保护物种,熊猫多了你看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笑,为什么所有的傻子都爱笑,可是傻子真的在笑吗?有个女生失恋以后对着我说:“傻子真好,永远都不会悲伤。”我笑呵呵的说:“傻子才悲伤,呵呵……”她的泪水就开始大颗大颗的滴落……
  选自广东深圳松岗中学《松语》社刊;导师:裴天平
  
  消逝
  王 越
  
  苍莽丛林间,玛雅文明湮没了;丝绸之路上,高昌古国消失了;茫茫大漠中,美索不达米亚沉睡了;浩瀚大海上,日不落帝国衰败了……
  它们曾经多么兴盛,然而千年之后,却也只能在历史中渐行渐远,成为一个又一个消逝者,令人无限感慨与叹息,我们不禁要问,在人类社会高度发达的今天,谁将成为下一个消逝者?
  在二战的血腥中,纳粹德国消逝了;在巴尔干半岛的枪炮声中,南联盟解体了;在朝鲜半岛的拼杀中朝鲜被一分为二。短短的几十年,一个义一个的国家在我们面前就这样土崩瓦解,而现在,每天早上醒来,我们又会听到阿富汗的枪炮声、伊拉克的导弹声、约旦河西岸的厮杀声、达尔富尔的绝望声。那里每天有成堆的我们的同胞们消逝,那里,我看到人们无助而绝望的眼睛,注视着整个地球,渴望着一丝和平的曙光。
  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社会,为何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面对一个又一个消逝的生命,我更感觉到人与人之间最纯洁的爱正在消逝,可以为了土地,可以为了石油,可以为了统治的权力,人与人之间不再是朋友,而变成了用枪炮对话的敌人,今天你用火箭弹袭击了我,明天我就用导弹还以颜色,最后干脆就把无辜的人质当作丑恶的政治砝码,于是才有了约旦边境数以万计的难民,于是才有了韩国人质绝望的呼喊声。人类的爱心与正义在这样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一点点消逝……
  然而,这场斗争永远也没有赢家,有的只是用鲜血汇成的海洋。用白骨堆成的山峰,用人们的眼泪汇成的河流,还有那日复一日、永元止境的痛苦。
  我们今天行走在消逝中,但我们却努力挽留着,挽留着文明的消逝,挽留着生命的消逝,挽留着人类的真、善、美的消逝。当我们看到执行任务的维和部队的士兵,当我看到救治伤员的红十字会医生,我感到,这一切都给了我们以希望。
  挽留住一缕缕人与人之间最纯洁的爱,让枪炮声永不再响起,生命不再消逝,难民的眼中充满希望的火焰,惟有如此,人类的文明才会一直延续到永远。
  选自湖北襄樊五中《状元桥》社刊;导师:田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