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期
抓住“变”字教《故乡》
作者：廖海鳌
一、分析人物之变，探究小说主题
小说是以刻画人物形象为手段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故乡》中塑造了三个代表不同阶层的人物形象：闰土，代表辛亥革命后的破产的农民形象；杨二嫂，代表辛亥革命后的城市手工业者的形象；“我”，代表了一个为了生活劳碌奔波，不满生活现状而积极寻求新生活的进步的知识分子形象。课文在刻画闰土、杨二嫂这两个形象时正是通过一个“变”字来表现主题的。
作者以浓重的笔墨刻画了闰土这个形象，通过少年闰土、中年闰土的外貌、语言、神情的描写，突出了他的巨大变化，两者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对比。相比之下，中年闰土由原来“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的活泼可爱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眼睛“肿得通红”、脸色“灰黄”并“刻着许多皱纹”的“石像”；由原来活泼刚健、聪明热情、见多识广、讲起农村见闻来滔滔不绝的农村少年，变成了一个虽是勤劳质朴，却生活困苦、麻木迟钝、愚昧落后的“木偶人”。作者正是通过闰土之变来反映辛亥革命后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下，广大农村日趋破产、农民生活日益艰难困苦的社会现实的。
作者还以犀利的笔调，从外貌、动作、语言等方面刻画了杨二嫂的形象，描绘了她20年前与20年后的变化。20年前的杨二嫂，人称“豆腐西施”，以卖豆腐为生，自食其力；20年后，豆腐店已倒闭，生活困窘，使她变成了一个自私、尖酸、泼辣、贪婪的“细脚伶仃的圆规”。杨二嫂的性格之变，缘于生活之变；生活之变缘于社会之变。作者通过杨二嫂这一形象的变化更加深刻地揭露了旧中国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下中国社会的巨大变化以及民不聊生的生活现实，使主题更加鲜明、深刻。
二、抓住景物之变，了解社会境况
小说常常通过景物描写来为人物提供活动背景，烘托气氛，为表达主题思想服务。本文也是如此。课文一开头描绘了“我”一回到故乡时看到的一幅荒凉冷落、萧条破败的冬景图：阴晦的天气，苍黄的天空，萧索的荒村……在这幅农村冬景图中，我们可以读到两点：一是烘托了“我”回故乡时悲凉的心情；二是窥一斑而知全豹，通过这幅图画可以了解到旧中国农村的状貌。“故乡”只不过是旧中国千千万万个农村的一个代表，是在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残酷剥削和蹂躏下广大农村的缩影。
这幅荒凉冷落的景象与“我”记忆中的故乡景象相去甚远，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后文作者又用明丽的色调描绘了记忆中故乡的蓝天、碧海、沙滩、圆月等美丽景象，通过这一鲜明的对比，深刻地反映了农村巨大的变化。从景物之变入手，引导学生探究致使中国农村发生巨大变化的社会根源，从而理解景物描写对小说主题的深刻揭示的作用。
三、体会情感之变，明确小说寓意
“我”在文中是一个线索人物，也是文章的一个重要人物。作者主要通过“我”“回故乡——在故乡——离故乡”时心情的三次变化来刻画“我”这个人物形象的。“我”对故乡的第一次情感变化，首先是因为这次回故乡不是衣锦还乡，“我这次是专为了别它而来的”，为了生活而漂泊辗转，因此心情满载伤感。特别是当踏入故乡的土地时，看到的是故乡凋敝萧条之景，“心中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我”在故乡时见到了儿时的好友闰土，少时的“我”和少年闰土是一对亲密无间、难舍难分的伙伴，儿时美好的回忆便不由自主地涌现于脑海，回到故乡时的凄凉滋味总算给这种美好的回忆冲淡了些许。可是一见到闰土时，发现闰土已不是“我记忆上的闰土了”，“多子，饥荒，兵，匪，官绅”的重重压迫，已使他变得衰老，麻木，愚钝，成了一个木偶人，昔日活泼康健、聪明勇敢、见多识广的阳光少年再也找不到一丁点儿踪影。特别是闰土见面时的一声“老爷”，一下子将这对儿时挚友的亲密关系分割成千山万水，“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本来是一次温馨的见面，却让“我”的心情徒增了一分沉重，一分伤感，一分悲凉！这一切让“我”对故乡“不感到留恋”，而是“非常的悲哀”，这是“我”对故乡情感的第二次变化。
“我”对故乡情感的第三次变化是“离故乡”之时。故乡已是“物非人也非”，“我”带着对故乡的失望，怀着悲哀的心情离开故乡。虽然“我”对理想生活的憧憬与希望已被故乡无情的现实所击碎，“我”对未来的生活也感到茫然，然而，当“我”看到水生和宏儿时，心中又生出希望来，寄希望于下一代，希望他们有新的生活。虽不知新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但应该是“为我们所未经过的生活”。这时，“我”的心情便为之振奋起来。作者正是通过“我”由“悲凉”到“悲哀”再到“振奋”的三次心情变化，表达对黑暗腐朽的现实的不满和改造旧社会、创造新生活的强烈愿望，激励人们为着“新的生活”去开辟前进的道路。寄寓了一个进步知识分子对民族、对祖国、对人民的希望。
当然，对作品主题的解读，可以是是多角度、多层面的，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此就不一一阐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