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韩家兄弟!这两个地头蛇在这里,我们何不找他们帮忙?”洪秀挥手道,他的黑道天才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剩下两人眼睛一亮,这倒是个高招,以无优洞在东京的实力,要帮自己混进宫里,应该会有办法。
“对,我替韩老二遭了这一天罪,该他帮帮咱们了,咱们到矾楼找他去。”时迁道“不,矾楼人太多,张三还在店里吧,叫他带路,我们从无忧洞走。”还是燕青想的细。
“这里有杜兴大哥打理,料也无妨。我们现在就动身。”洪秀道。
话音未落,李逵撞门进来,嚷道:“你三个出去玩耍,怎不带铁牛去?”
洪秀差点晕过去,莫非是前世里欠他的,怎么又让着惹祸的祖宗缠上了,这下麻烦可大了,“铁牛大哥,你别嚷嚷,成不成,全店都要听到了。”
李逵总算这点还领会,“哦哦,我小声点,你们也带我去吧,我都听见了。”
洪秀心说自己太不小心了,道:“我们可不是去玩耍,宫里到处是作公的,你这凶神恶煞的脸,一眼就看出不对,弄不好是掉脑袋的,若是铁牛你有个长短,我如何回山寨交代。”
李逵哭丧着脸,“到了东京本想看看花花世界,你等白天皆去玩耍,却叫铁牛看店,直闷出鸟来,却又借口铁牛丑陋,你何时见过铁牛吓了谁家姑子婆娘,便是时迁,又俊到哪里去了?”
洪秀见他可怜兮兮,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心一软道:“好了,今晚的事委实太危险,铁牛大哥你还是在店里待着,我们要在开封呆一段时间,有的是热闹可看,我明天就陪你上街好好逛逛,成不成?”
李逵道:“说话可要算数。”
洪秀道:“你几时见我说话不算。”李逵转忧为喜,呵呵笑道:“那我且去看杜老官儿卖酒,你们早去早回,我们明天一起出门。”说着推门走了。
洪秀等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禁莞尔,这李逵实在是有点天真烂漫,叫人无可奈何。
韩老二很快从张三处得到了消息,“没问题,包在仲虎身上。”三个人被直接从地道带到了矾楼的一间雅间里,韩老二笑咪咪地道,“想去宫里玩玩,容易的很,我和我兄弟常去玩。来来,洪哥,你们先坐着喝茶,我去叫人。”
洪秀等本以为是很危险的事,居然在韩老二口中跟散步似的,无忧洞实力难测啊,虽然不由放松了不少,不过也有隐隐对探禁苑的刺激有些失望。
韩老二一挥手,“来人啊,把王观察、张观察、刘观察三位请过来。”
不多时,三个宦官模样的家伙被领了进来,洪秀点点头,无忧洞在京师的实力还真不可小瞧,手下的马仔居然连太监都有。
只见这三个太监刚才似乎正在赌博,看样子还输得屁滚尿流,这洪秀是很有经验的,在梁山那群恶赌鬼输了的时候,往往都是衣服零乱,眼睛通红,脸色灰败,而且经常脸上留着食物的残迹而尚自不知。眼前这三位显然完全符合标准,其中一位手里还拿着一副牌九。
韩老二手里端着茶碗,还是笑咪咪的,“三位观察,手气如何啊?”
刘观察惨然道:“韩老板不是要我们现在还钱吧?”
韩老二笑道:“三位把小的当什么人了,小人只是关心一下三位大人玩的如何了,要不要帮什么忙?”
王观察垂头丧气道:“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先前几把还赢钱,后来这手气背透了,不是别十就是板凳,莫说赢钱,连裤子都快输掉了。”
张观察咬牙道:“韩老板再借我两千贯,我翻了本一并还你。”
韩老二安慰他们道:“三位观察什么人,是我韩老二的朋友,这点钱算什么,要借多少都行,有赌才能赢嘛,我还怕三位不还不成?”
三个观察听到“还”字,脸上都一抽抽,但都已经赌红了眼了,“还是韩老板义气,回头赢了钱一定还你。”三个人就想回去,但看到韩仲虎没有让他们回去的意思,又不好意思地停下来,“韩老板有事请讲?”
韩老二点点头,“是啊,是啊,我找你们是有点小小的忙要你们帮一下,你们不会驳在下的面子吧?”
王观察一拍胸脯:“只要下官做的到,韩老板只管吩咐。”
韩老二道,“小事小事,你等抬手即可以做到,在下只想借你等袍服使使,借我的朋友进宫里游览一番,今晚就奉还。”
三个观察脸色一变,刘观察陪笑道:“韩老板,包涵一下,非是下官等不愿意借,现下是年底宫里看的紧,但凡谁放进生人,都要充军杀头,韩老板能否再等些日子,等过了元宵就方便了。”
韩老二“啪”地把茶碗在地上摔的粉碎,“不长眼的奴才,给脸不要脸,让我韩老二在朋友面前丢份,好,那欠我的一万来贯钱现在就给我吐出来。”
三个观察养尊处优惯的人,那见过这个,吓得摊在地上抖作一团,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时迁笑嘻上去打圆场,“哎呀,韩老板何必生气呢,这几个不成气的怎么可能还的出嘛,干脆拉到无忧洞里做龟公算了。”得,这位是拉架还是撮火呀,时迁又低头对三个观察和颜悦色道:“何必如此呢,钱财身外之物,衣服不更是身外之物?只不过借来穿几个时辰,就还给你等,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谁放进了人去呢?或者你倒想做龟公?”
张三笑道:“大哥跟他们费什么口舌,直接扒了就行了。”
三个观察只怕真的送进无忧洞里那可是真出不来了,哭哭啼啼脱下官服。
韩仲虎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有腰牌,金花。”转头对虹秀道,“最近宫里改了规矩,只有穿锦袍有腰牌,头上簪金花一朵才能进去,这群阉贼瞎了狗眼,到我店里输了精光,可不是自找死吗。”
洪秀三人去掉自己身上穿戴,将三个观察的锦袍花帽换上。洪秀见那金花做的甚是精美,大朵的牡丹花瓣皆是金丝编成,又有绿叶两朵却是嵌的翡翠,一个小金牌上面刻了‘与民同乐’四字,博士看了忽地一惊,原本小说中柴进簪花闯禁苑弄到的金牌可不就是这样的吗,莫非冥冥中真有所谓命运?洪秀兴冲冲地将金花簪在幞头之上,却没注意到博士的担心。燕青和洪秀都不留胡须,只有时迁留两撇鼠须,两下就被剃掉了,心痛的时迁暗下决心非加倍捞回来不可。
韩老二道:“洪哥,你等进了禁苑,只在大道上走走,便无人盘查,看了风景即回,切莫乱闯,自然一切平安。”
洪秀才明白,难怪韩老二对进宫轻描淡写,原来只是在大道上走走,安分守己,不过自己要去作的事却也不方便讲出来,因此便点头应允。
胆大包天的三个家伙告别韩仲虎,大摇大摆从矾楼奔禁城而去,因宫里的班直观察常有在矾楼歇脚吃饭的,反而不惹人注意,韩仲虎又将些钱与那三个观察赌钱,三个观察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三人从小御街往大内走,路上穿公服的越来越多,走不多远,便是禁城东华门,一排禁军门口守卫。看着戒备森严,但仔细看守卫神情间却十分松懈,也是,有谁敢到大内胡闹呢。三个人由燕青领着大摇大摆走过去,燕青操着东京口音打着招呼:“幸苦辛苦,这个拿去买茶。”随手塞了一把大钱,禁军见三人服色又有金花,眉花眼笑就放进去了。三人刚走出几步,突然那禁军叫道:“那位观察,且等一下?”
三人一听糟了,莫非出了马脚,各自把怀里的尖啸按住,准备随时拼命,慢慢转头,燕青道:“官爷何事?”
那禁军谄猸道:“那位观察的金花没簪住,只怕快掉落了。”
洪秀一看,是时迁的金花没簪好,帮他重新簪好,燕青道了谢,三人赶快往大内里走。
离东华门远了,三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时迁抹了一把汗,“咻,介看门的,拍马屁也不捡个时辰,好旋把咱小命给吓没了。”
三人这才有精神打量四周环境,也不敢东张西望,只能故作自然的往前走,用眼角余光向周围打量,唯一例外的是博士,他可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除了洪秀别人也看不见他,因此两手一背,惬意地游览皇宫大内。
虽是深夜,禁城里路上两边三五步便有气死风灯,十分明亮,这北宋的皇宫与满清禁城又有一翻不同气象。这里已经在正式朝会的大庆殿后面了,树木甚多,不过大多已经落叶,路两边也都有花草,只是冬季里黄的多绿的少,只几枝腊梅傲寒开放, 但毕竟不象北京故宫全是光秃秃的,想必春花秋月之时,皇城里必定好景致。博士暗想原来满清皇宫绝无树木是防备有人行刺,而宋朝之所以树木多也或许是汉人政权基础较好,而宋一朝相对政治也比较开明的缘故吧,博士刚有了一点好感,又马上被另一个情景气坏了,许多树木上都缠着绿纱,扎着绢花,想必是因为冬天,用这些假花来装典,不过假花绿叶都做的栩栩如生和现代工业产品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大片禁城如果都这样装扮起来,真不知要花多少钱,只有徽宗这样的皇帝才会有这样的情趣这样的手笔,也只有这样的皇帝才会这样穷奢极欲,他的才情越高,老百姓就越倒霉。
燕青观察了一下周遭,悄声问时迁,“跳蚤,你今天追冷血追到何处,你可还曾记得?”
时迁道“怎不记得,我当时沿小御街北侧房顶一路过来的,应是东华门北侧越二十丈左右的围墙处,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
燕青道:“不必,你在禁城外都找不到那人的足迹,在这里面还如何能找的到?”
洪秀点头道,“不错,我们时间有限,还是按我们目标行事,那蒙面人必定还会行动,只要小心留意,老子不信查不出他的真面目。”
时迁点头道,“也对,那么洪哥,我们先要去哪里?”
洪秀道:“要探皇帝的虚实,须要去他办公的地方,而且是存放公文的地方。”
燕青道:“有理,我等一边走一边说,免得别人起疑心,我等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中书省,这是执政处理国家公文的地方,一个是睿思殿,是赵官家读书的地方。”
洪秀毫不迟疑,“我们目标是探皇帝的虚实,而不是蔡京,我们去睿思殿。”
燕青道:“跳蚤,去睿思殿,你带路。”
时迁惊讶道:“咦,咱如何知道睿思殿路径?”
燕青道:“装蒜,你既有意去探禁苑,早就准备有皇城地图,还想瞒小乙?”
时迁嘿嘿一笑,“地图早装在咱脑子里,随我来。”
三人走不多远,只见一座大殿,灯火不多,黑沉沉的,从东到西一条长屋脊,前后斜行垂下两条次脊,博士听说过这叫庑殿式,只有皇家宫殿和最高等的宗教神庙才可以使用,夜色下连硫璃顶的黄色也看不清,但依然给人一种凛然之威。
时迁道:“看那是紫宸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胡说,那是官家正朔受朝之所,里面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不过咱们不去那里。”
“那不结了,不去就是无有,还是不值钱。”三人说话间,又见一殿,规模略于紫宸殿相同,但两边辅助设施少些。
时迁道,“该是文德殿了,又是干啥的?”
燕青道,“是上常朝的所在。”
洪秀“切”了一口,心说,“这赵官家,真是嫌钱太多了,造宫殿一造造俩,今天这里住住,明天那里住住,还不许别也住住,真是徒费银钱。”他却不明白,这是帝王用来显示王朝威严的一种手段。
走来走去,饶到一个偏殿,造型较为俭朴,殿门也仅有三开,时迁道,“到地了。”洪秀抬头一看,殿门上悬一块匾,“睿思殿”,果然是读书之所,这赵官家果然会起名字,只可惜他的治国之道,实在有负此名。
时迁高抬腿轻落足,到了殿门边,先张了张殿里四周没人,轻声对洪秀燕青道:“咱妙手空空有一个诀窍,进屋取物一定要先试试门有没关,如果开着,那……”他手轻轻一推,脸上露出喜色。
洪秀瞪大眼,道,“怎么?门开着?”
时迁一叹气,“锁了。”
洪秀抬手给时迁一个暴栗,“这时候还开玩笑。”
时迁吃了教训,才老实一点,“锁是锁了,也难不住咱,”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个百宝囊,他现在穿了宦官的衣服,没有口袋,因此又把百宝囊放在衣袖里。时迁解开百宝囊,就着外面昏暗的灯火,挑出一枝铁丝,伸到殿门上挂着的锁里,一边转动一边拿耳朵凑近听着,“扑”一声,锁应手而开。
洪秀燕青对看一眼,佩服时迁果然身手不凡。时迁扶住门轻轻推开一条逢,人挤了进去,轻声道,“进来,小心莫弄出声响来。”
洪秀、燕青也学着时迁进了睿思殿,时迁又把轻轻把门关上,整个睿思殿陷入了黑暗之中,时迁摸出火折子,拿火镰打着了,登时亮堂起来,博士看到这火折子满心喜欢,这小玩意倒方便,以后有机会如果再改进一下打火装置,倒是可以做成打火机。
时迁一手拢着光,众人四周一打量,不由得赞叹一声,十分宽敞的睿思殿里有上百排书架都是四人多高黑压压的上面都全都是书,汗牛充栋都没法形容这书的数量,书架两侧还有木梯,底下带着轮子想必是上下找书之用。
书架顶头写着标号,分为“经史子集”,最后又有四排,分别是“太平御览”,“册府元龟”,“文苑英华”,“太平广记”。三人一时间看的呆了,博士更是已经失态,嘴里喃喃自语,“国宝啊,都是国宝啊。”
不错这里的书有不少到了博士的时代,都已经失传了,如果能大量发行到民间而不是在皇家收藏,那可是功德无量,想到这里,博士忽地心里一动,自和赵公廉谈话之后一直解不开的思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洪秀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博士道:“宝贝,有宝贝,这里都是宝贝啊。”
洪秀道:“这里只有书啊?”
“不错,书就是宝贝,书就是知识,知识就是宝贝。”博士也不管洪秀明白不明白自顾自道,“我们全都要拿走。”
洪秀傻眼了,“大哥这里至少几十万册书哪,都要拿手走?”
博士这才反应过来,“好象这里宝贝是太多了点,嗯,从哪里下手呢?”博士沿着书架走了过去。
“洪哥,你怎么了?”燕青拉了一下洪秀,“你走神了?”
“哦,哦,是啊,这里书可真多。”
三人又向前走,大殿正中有龙座,背后有一张巨大的屏风,忽然洪秀听到博士喊他,“在这里了,没想到真有。”
洪秀对时迁道,“跟我来。”说着,循声找去,时迁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上用火折子照亮。三人走到“子”类的某一排,洪秀见博士停在一排书的前面,循着博士的手指,洪秀从书架上抽出一部书,上面蒙着不少灰,显然年代久远,而且很久没人打开过了,书外面有个纸匣子,里面有数册书,纸匣子上写着《惠子》两字。
时迁不解地问道:“此乃何书?”
洪秀自己也不明白,搪塞道:“此乃宝贝书,你懂什么。”
燕青虽然不是学问人,还读过些书,三个人里最强一点,道:“莫非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惠施[1]不成?”
洪秀见博士点点头,遍道:“不错,正是惠施。”
燕青道,“惠施也算是能和庄子比肩的人了,却不知洪哥为何单取此书?”
博士心说,我已经明白了,此书乃是我们复兴中华的大关键,要由此书入手才好,先拿了此书再说。”
洪秀也不明白,只好先蒙混过关,“现在说不清楚,先拿了此书回去再说。”说着把纸匣里的书拿出来,把空纸匣放回书架。
燕青时迁也不多问。三人离开书架,走向龙座,才看清那屏风上画着山河社稷混一之图,果然河山壮阔,气势不凡,是一张上品之作。御座前面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想必都是极品,燕青一指对时迁道:“那些才是你的宝贝了。”
时迁也笑道:“倒是,官家御用的东西,只怕几千贯都不止。”说着,又看到龙椅道:“这龙椅却不知坐着什么滋味?”
洪秀大摇大摆往上一坐,脚一翘,“也未必怎么舒服。”,叫燕青时迁也来坐坐,两人毕竟不敢,这也难怪,如果不是洪秀接受了现代观念,他也不敢坐在龙椅上,古代等级观念可是非常严重的。
洪秀坐在椅子上把刚才拿到的《惠子》放进怀里,却把怀里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特意翻到某一页,翻转扣在桌子上。
燕青道:“赵官家会要看吗?”
洪秀道:“试试吧,我拿他一本,总要还一本。”
洪秀放书时见桌上有一幅未画完的图画,不由仔细看了几眼,只见画上画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在树下弹琴,有两个官员服饰的人和一个小童在听琴,有个模样秀美的丽人站在那弹琴人身边侧着身似乎想看清弹琴人的手势。奇怪的是那丽人的地方又被涂抹,似乎要将丽人的部分抹去。
燕青凑过来一看,指着那弹琴人道:“这个就是道君皇帝。”
洪秀道:“你见过赵官家?”
燕青摇头道:“小乙也是在画上所见,和此人一般样貌。”
洪秀仔细看那徽宗,倒是一派儒雅,颇有些道骨仙风,“那另几位呢?”
燕青道,“此红衣年长者,只怕就是蔡京,蓝衣的却不识。”
博士也来看画,这画他却见过,不就是《听琴图》[2]吗,只是此画还没完成,既没有徽宗自己手书的画名,而蔡京的题诗也还没有。而且那丽人在博士所见的版本里是没有的。
“那女子又是谁?”洪秀又问。
“这小乙当真是不知了。”
三人对徽宗的画艺也不得不赞叹,里面两个官员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徽宗弹奏的自信,那丽人的专注都惟妙惟肖,更有趣的是那童子则明显虽然听到了琴声,但完全没有感染,是对牛弹琴,这还真是有意思。
洪秀感叹道:“你们看,这赵官家桌上没有一点军国大事的文件,只有风花雪月,原来国家社稷,他是半分不在心上的。”
燕青点头道:“不错,这大好河山被这道君皇帝弄得人怨沸腾,只有京师的人依然纸醉金迷。”
时迁突然插嘴道:“洪哥,小乙,你等知道秘阁在何处?你等且看……”时迁一指桌案一角,有几张纸条,洪秀拿起来一看,上边写着,“《睿览册暂编》[3]已付秘阁收藏。”又一张“青蛙卧荷笔洗[4]已付秘阁收藏。”
“秘阁?只怕是皇帝的藏宝库。”
“当真?那里面岂不都是宝贝?”时迁瞪大了眼睛,时迁对于宝贝的定义显然和博士的有本质的区别。
“不错,朝庭的财宝都在里面。”洪秀心说,与其到时让金人白白弄去,倒不如便宜老子,不过现在不急。
时迁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放在桌上,就着火折东找西找,“怎么没有秘阁呢?”
燕青看看地图,那地图似乎是从某个角度眺望禁苑的,只怕是从矾楼望出去的,“跳蚤,你这地图何处来的?”
“花五文钱从无忧洞买的。”
洪秀这个泄气,“跳蚤,这种市面上买的地图如何会有秘阁,能找到各处大殿已算难得了。”你想啊,用旅游地图当军事地图用能行吗?
时迁愤愤道,“我终有一日非找到这秘阁不可。”
三人正说话间,洪秀见博士在屏风后面向他招手,便走过去借火折透过来的光一看,忙叫燕青等也过来。
只见屏风后面写着四个名字,
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晏州卜漏
洪秀上梁山后听起过目前绿林的情况,“这前三个称三大寇,自然我们梁山第一,却不知最后一个是什么人”,博士也觉的奇怪小说里是四大寇,最后一个是方腊,上次遇到方腊后也没他的音讯,但应该还没起事,但最后一个名字怪怪的。
燕青却知道:“朝庭邸报[5]里有说,今年正月泸南晏州夷反,想必就是这个卜漏了。”
洪秀道:“看来皇帝虽然不关心国是,但毕竟怕人造反,因此记在这里。”说着拿出尖啸想把山东宋江割下来。
燕青伸手阻止道:“慢,我等可还在京师,不可打草惊蛇。”
洪秀哈哈一笑,“赵官家被众奸臣哄的以为太平盛世,而众奸臣也竭力粉饰太平,小乙,你放心,我们越闹的凶,那些大臣越不敢动我们,反而要拼命遮掩,这一点我们打破大名之后,我就已经想通了。没事,给赵官家来个下马威。”
燕青想想不错,点头称是,洪秀很小心地把山东宋江剜了下来,好在博士提醒的早,否则把前面的山河社稷混一图弄坏了,博士又该叫“国宝,那是国宝”了时迁也起哄道:“不错,让赵官家知道知道他老家咱随便来,让他做梦都怕。”话未说完,他和燕青同时窜了出去。
只听喀拉一声,睿思殿大门的窗格被撞破,一个黑影从窗口飞了出去,燕青也跟着跳了出去,等洪秀跟着跳出来时,只看见时迁在窗口。
时迁脸绷的紧紧的,用难得严肃的口气道:“不好,刚才殿里一直有人。”
[1]在公元前三、四世纪,中国的战国时期,有两位著名的学术论坛高手,一个是当过漆园小吏的庄周,一个是在梁惠王时任相的惠施。庄子与惠子在知识、学问和智慧问题上长期进行过高水平的辩论;庄子的思维既敏捷又飘逸,惠子的思想既深邃又超凡。可惜天有不公,庄子的著作存世有洋洋洒洒的《庄子》一书,而惠子写在竹简上足足装满五车的著作却荡然无存。事实上,我们今天所知道的惠子的学术观点,几乎都是从庄子的记述中获得的,它们被收入《庄子》一书中,特别是第33章的《天下·惠施篇》[2]
《听琴图》上方有蔡京题诗。赵书稍肥,蔡书老劲,全是比较晚年之作(应在宣和年间,或许徽宗多年后才完成此画,正是因为洪秀闯禁苑的缘故),http://www.artwork.com.cn/art/gh/wudailiangsong/img/zhaojie_tqt_l.jpg[3]宣和睿览册 据史籍记载,赵佶曾命令画院画家将宫苑中异花珍禽一一图绘,凡15种为1册,累至千册,名曰《宣和睿览册》。现仅存三幅传世仅有三幅,《五色鹦鹉图》美国波士顿美术馆收藏。《祥龙石图》、《瑞鹤图》《睿览册暂编》是因为此画册是宣和年间完成的,因此现在是暂编。
[4]汝窑极品 http://www.ha.xinhuanet.com/fuwu/kaogu/2005-11/11/xin_5409020909490931332911.jpg[5]
我国最早的报纸是“邸报”。邸报是封建宫廷发布消息的政府机关报。相传汉代已有邸报,但此说不可靠。比较可靠的说法是唐代,当时,我国是个封建大国,为了加强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联系,各地方政府就在京城设立了一种叫“邸”的联络机构。邸报是由这种联络机构发布的。在“邸”这个机构里有“邸吏”,“邸报”就是由“邸吏”负责传发的。“邸报”并不是一个报的专名,而是一种通称。有时也叫“朝报”、“杂报”等等,它是我国最原始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