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1期
《泪珠与珍珠》研究性学习尝试
作者：彭乐心 张晓燕
一、引导审读文题，探索题目含义，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
首先，从课题中的概念解读入手，引导学生发言讨论，探索文题中词语间的关系。
课题为“泪珠与珍珠”，含有“泪珠”和“珍珠”两个概念。泪珠是主体外在的生理反应，是主体内在情感的外化，她代表的是伤心、痛苦或高兴。珍珠是珍珠贝的外套膜部分细胞，在结缔组织内形成的珍珠囊所分泌的珍珠质不断积累而成的，她晶莹闪烁，是人们公认的珍宝，是优美、珍贵的象征。文题中的两个词语，都含有一个共同的语素“珠”，珠者，外形圆润晶莹。珍珠不仅外形圆润晶莹，而且价值不菲，弥足珍贵。作者将“泪珠”与“珍珠”并提，似在暗示这两个概念之间有着某种关联关系。顺着这一思路分析，这两个概念在外形上都有“珠”的特征，是否在内质上也有相似或共通的地方呢？
再引导学生阅读文本，从文中找出揭示这两个概念关系的句子，进一步分析判断。
作品中揭示它们联系的句子是“天使的眼泪，落入正在张壳赏月的牡蛎体内，变成一粒珍珠”，“这一粒珍珠，又未始不是牡蛎的眼泪呢”，“可见生命在奋斗历程中，是多么艰苦”。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样的信息——眼泪变成了珍珠。这种转变的前提就是，当人们的眼泪流得有价值、有意义时，就像珍珠一样珍贵，也就是说，这样的“泪珠”就成了人生的“珍珠”。这样一来，泪珠的特点和内涵就与珍珠一致了。我们就意识到课题中的两个概念之间，是一种比喻关系，不是一般简单的并列关系。
同时，可以引导学生，运用知识迁移的方法，借用相关的背景知识，来佐证自己的分析。关于珍珠，古今中外，有着许多美好的传说。东方的传说，珍珠是人鱼公主的眼泪，纯洁的人鱼公主在礁岩上悼念其夫，串串泪珠滴落海中，珠贝张口接住泪滴，化成珍珠。另一种传说，当海水把沙子带进珍珠蚌的身体，它感到不适，就不断分泌粘液包围这颗沙子，日积月累就孕育出一颗圆润的珍珠，这个过程是痛苦的。这些传说，告诉我们，思念亲人而流泪，经历了磨难痛苦，泪珠就可以变成珍贵的珍珠，这与上面的分析也是相吻合的。
通过分析，证实了课题中的两个概念之间的比喻关系，即当生命在奋斗历程中落下的艰辛之泪，浸透着人间的真善美时，它就像珍珠一样，弥足珍贵。二者的相似点是：生命都因饱经痛苦的煎熬而显出了珍贵的一面。题目的两个概念虚实相生，意蕴丰富，颇具艺术美。
二、引导解读文本材料，分析材料的共性，探索行文思路。
材料的丰富性是散文的一大特点，本文也是如此。文中写得最多的是关于泪珠的材料，引导学生，速读文本，找出这些材料，加以归类概括。
通读全文，概括整理，可归纳为书中泪、探亲泪、爱子泪、慈悲泪、感恩泪等。
然后引导学生，运用存异求同的方法，分析这些材料，看看它们有何共同特征？体现了怎样的思路过程？
“书中泪”是写作者年轻时读书，接触到的诗文中的泪，虽不全懂，但也感觉到了写得美、且书中“泪”都是经历了人生或社会的磨难后所流的，充满仁爱之美。
“探亲泪”是作者亲历亲人分离，遭受情感磨难后流下的泪珠。这泪中饱含的是亲情美，人性美。
“爱子泪”是写自己做了母亲，亲历了孩子顽劣、淘气，流下既爱又伤心的眼泪。从自己对儿子的情感中体会到母亲对自己的情感，对人生又有了高一层的领悟，泪中浸润着慈母的挚爱之美。
“慈悲泪”写观音愿为世人负担所有的痛苦与罪孽而流泪，眼泪为芸芸众生而流，这颗泪珠就犹如珍珠一样散发出熠熠的光芒，是一种无私而利他的博爱之美。
“感恩泪”是“最最纯洁真挚的”，因为它是对爱的施与者发自内心的真诚的感激，是人性的最深处迸发出的至真、至善、至美的一种爱的泪珠。
由此看来，这些“泪”都有一个共同点，其内涵指向趋于明显和统一：泪或是经历了人生的坎坷、挫折、磨难，忧伤而流的；或是感悟人生之泪的可贵，推己及人，理解他人的磨难与痛苦，并愿意替他人承受磨难与痛苦，对他人始终怀着感激之心。也就是说，流泪就是经历人生的磨难和忧伤，使主体的情感和心灵变得纯洁、善良、美好。
找出了材料的共同特点后，再引导学生分析材料间的关系，讨论作者组织安排材料的顺序，探索作者的思路。细读这些材料，发现它们决非简单平行罗列，而是体现了很明晰的思维轨迹——个人成长经历的时间顺序和个人思想感情逐渐净化的认识顺序。“书中泪”是写自己年轻时，未亲历那些流泪的人生磨难，不懂流泪的深意和美善。接着的“探亲泪”、“爱子泪”，则是写自己成人后，在人生奋斗过程中，亲历流泪的磨难，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才逐渐感悟和理解了泪珠中包含的友爱、善良等美德和深意。最后“慈悲泪”、“感恩泪”，更是升华了泪珠的社会意义，它反映作者不仅体会到自己流泪的深情厚意，更是由己推人，悟出了他人或为他人流泪的意义和价值，不仅该为一己之情而流泪，更应为他人之难而流泪，这样的泪才是“最最纯洁真挚的”。
据此，我们可把全文的行文思路概括为三个阶段：书中泪——亲历泪——感悟泪。这三个阶段的内容呈现纵向的递进关系，体现了作者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的丰富，对泪珠的认识由不懂到理解，情感和心灵逐步得到升华的过程。这种升华的驱动力就是“泪珠”，即“人生的磨难”。这一思路正暗合了“眼因多流泪水而愈益清明”的主线和内涵，达到了行文思路与全文主旨的完美统一。
三、引导寻找关键句，抓住文眼线索，解读作品主题。
文中关于泪珠的丰富材料，既有其内在的语意联系，同时，又有外在的语言形式的贯穿。引导学生寻找全文的关键句，让学生自己去探索发现。
不难发现，有一个句子在文中多次出现，即“眼因多流泪水而愈益清明”。
找出这一关键句后，再引导学生解析其内涵。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由此类比联想，关键句中的“眼”代表的也当是心灵。那么，“泪水”在文中，具体所指的是“饱经忧患的哀痛”、“对子女的关爱”以及“慈悲”、“感恩”之心等经历和情感，流泪又恰恰是因为人遭遇了磨难和痛苦。句中的“清明”，对于眼睛，指清澈明亮，对于心灵就是纯洁、友爱、善良，即文章最后一段所揭示的“纯洁真挚”。泪能使眼清明，也就是“泪”能使心灵更纯洁善良。这一引句的后句“心因饱经忧患而愈益温厚”，就是对其内涵的揭示，是对前句的最好注解。眼流泪水是显其形，心经忧患足蕴其质，两句虚实相映，寓意深远。这样，“眼因多流泪水而愈益清明”一句的真正内涵应是：人生经历了无数坎坷和忧患后，心会变得愈益清明，愈益温厚，愈益纯洁真挚。这一句其实就是全文的文眼句，也是贯穿全文的线索句，可谓一线穿珠，形散神聚。
那么，根据上面的讨论探究，作品的主题能概括为抒写思乡爱国之情吗？
依据上面的分析，从作品本体来看，“思乡泪”只是整个人生许多泪的一个组成部分，而非全部，那么，思乡爱国情就只是全文主旨的一部分，也非全部。由此可见，本文的主旨就不是简单的“抒写思乡爱国之情”（人教版教材配套教师用书的观点），而是揭示：人生经历的无数坎坷、挫折、磨难和忧伤，能使心灵更“纯洁真挚”，这是人生的一颗最亮的珍珠！这才是作品的主旨。作者的思想感情倾向，是从更广阔的层面，去揭示人性之美。
在本文的教学过程中，始终引导学生紧扣文本，根据文本特点，研究写进作品的具体材料，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分析，透过现象看本质。去粗存精，去分析理解意象的深刻内涵，去探索发现意象所蕴涵的作者的创作意图、思路和思想倾向，正确理解主题，准确解读作品。同时，还引导学生充分利用学习资源，查找相关的学习资料，调动已有的学习经验储备，迁移过来帮助分析解决问题。
“高中学生身心发展渐趋成熟，已具有一定的阅读表达能力和知识积累，发展他们的探究能力应成为高中语文课程的重要任务。”在教学过程中，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应在继续提高学生观察、感受、分析、判断能力的同时，重点关注学生思考问题的深度和广度，使学生增强探究意识和兴趣，学习探究的方法，使语文学习的过程成为积极主动探索未知领域的过程”（《高中语文课程标准》）。
彭乐心，张晓燕，中学语文教师，现居湖北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