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语文教师与文学经典

作者:谢银根




  新课程标准颁布以后,语文教学改革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任何改革都会带来阵痛,在实施新课标“关于课外读物的建议”中,我们的语文教师产生了许许多多的困惑:在引导学生阅读文学经典名著的同时,作为教师,如何提高自身的阅读修养,以适应新课标课外阅读的要求,当好学生课外文学经典阅读的“守门人”和“推动者”呢?笔者结合阅读实践谈点粗浅体会,权作引玉之砖。
  
  语文教师首先要加强阅读意识
  
  陶冶了一代代人精神的文学经典名著,是人类文化的瑰宝。对中学生来说,阅读经典名著,接受文化传承无疑是非常必要的。然而,当前中学生阅读经典名著的兴趣并不那么浓厚。这与语文教师引导有关。要改变这种状况,作为语文教师,可以做而且应该做的是首先加强自身的阅读意识,成为一个勤读文学名著的人。
  但是,愿意去啃文学名著的教师已经越来越少了,名著逐渐被淡忘从而疏远教师的生活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从一系列调查报告来看,教师的文学名著阅读确实存在隐忧。原因有:教学任务繁重,工作压力大,时间紧;繁多的进修和培训让人不知所措。最根本的原因乃是应试评价体系造成的急功近利思想。他们被应试教育机器磨平了棱角,很少有自己喜欢的作家和作品。有多少教师知道最新的诺贝尔文学奖、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得主是谁以及其作品怎样?有多少教师大学毕业后就和中学语文教科书外的书籍永远说了再见?有多少教师甚至连本专业的杂志、著作都不看,眼中只有练习与考试?专业书尚且如此,遑论名著了。
  长期以来人们只意识到教师这个职业“教”的社会职责,却忽略了他们“学”的重要性。似乎让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教师指导、监督学生阅读的合理性,却从来没有质疑过教师自身的阅读状况。阅读,是对教师的基本要求。“养其根以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非阅读不能使教师充盈自己的思想。假如教师自己不博览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没有丰富的阅读实践,自身的阅读素养不提高,却要求学生不折不扣地阅读新课标推荐的名著,那么我们可曾想过,当学生因阅读而大踏步前进时,让一个除了教材、教参什么也不看的教师去指导学生阅读,这跟让一个笨嘴拙舌的人去培养雄辩的演说家有什么两样呢?不阅读的教师的语文课堂怎能有思接千载的机智,神采飞扬的潇洒?自我解读文本的能力怎能提升?如何能闪现文学光彩?又如何能丰富自己的心灵,并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影响学生?
  新课标特别注重学生人文素质的培养,强调语文课程丰富的人文内涵对学生精神领域的影响。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语文教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关键就在于语文教师自身的学养、自身的文化积淀。于漪老师说得多好:“语文教育质量说到底是语文教师的质量”,“要提高语文教师修养的方法和途径就是要读书,语文教师应该把阅读和写作视为自己生命的体现形式”。也正如赫尔岑所说:“不去读书的人,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教养,同时也不可能有什么鉴别力。”
  要改善中学生课外阅读的症结,王富仁教授认为:“前提是提高教师自由阅读的积极性。如果教师的兴趣、精力只集中在升学率上,那无论怎样努力去引导,都无益于提高学生的阅读水平。所以关键不在于教师怎样做,首要的是端正观念。”“在我看来,一个合格的教师首先应该是一个文学读者,是一个懂得欣赏文学的人,一个能够不断提升自己文化视野和精神素质,从而不断影响学生的学习者。”一言以蔽之:作为学生课外文学名著阅读“守门人”和“推动者”的教师,关键是要端正认识,提高自己的阅读修养。
  
  语文教师一定要有版本意识
  
  文学名著是提高文学素养、理解世界文明进程最好的老师。但是目前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出版市场,有些不可靠的版本、低劣的翻译、不入流的选本,在潜移默化中误导广大师生,使他们无法体味到经典名著隽永的魅力所在。于是,这就对师生们在购买和阅读经典名著时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选版本。
  然而,对于名著版本的选择实在是一件需要瞪大眼睛甄别的事情。让人痛惜的是,许多师生都没有版本意识,尤其学生,老师让读名著,就随便抓一本看看,也不管版本适不适合自己阅读。实际上,一些中国古典和现代作家的经典名著存在版本问题,外国文学名著的译本存在的问题不少。因此,这给多数师生的选择带来了困惑。面对浩大的文学盛宴,笔者通过四年的阅读教学实践和向专家学者、翻译家讨教,选择推荐以下经典名著版本、注本、译本,仅供参考。
  
  1.中国文学经典名著
  曹雪芹《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12月北京第2版。据中央电视台报道,目前在书市上《红楼梦》的版本已多达上百种,分为脂本和程高本两个系列,脂本和程高本的差距很大。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以最早或最为通行的刻本为底本,校点、注释基本汇集了国内知名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价格合理。应首选由冯其庸等3人作校、注的修订新版本。
  茅盾《子夜》,1933年上海开明书店版。在《子夜》诸版本中最重要的版本是初版本和修订本(195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修订本在初版本基础上改动600余处。修改主要在性内容和革命(者)及农民、工人的叙述方面。修订本的出现是作者对新的禁忌的一种回避。一些人贬低《子夜》,所依据的却往往是其修订本。
  巴金《家》,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家》版本演变之复杂,修改次数之多,可为新文学作品之最。1986年收入人民文学出版社《巴金全集》第一卷中的《家》为定本。定本在初版本基础上共修改14000多处。《家》的版本变迁有艺术质量的提升,但读者也不难看出作者所受的外界压力。
  老舍《骆驼祥子》,1939年3月上海人间书屋版。195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骆驼祥子》的修订本。修订本较之初版本有90余处修改,对性的内容、阮明的故事、祥子的堕落等几乎删尽。《骆驼祥子》修订本的修改几乎不是艺术上的改进,是作者应对新的历史语境与自我检讨的结果。
  曹禺《雷雨》,1949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版。《雷雨》有初版本和不断的修订本。30年代的《雷雨》有结尾,解放后曾删去,剧中人物鲁大海由煤矿工人变为革命者,与生父资本家周朴园进行誓不两立的阶级斗争。应选择初版本。
  钱钟书《围城》,1985年8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第4次印刷(定本)。定本在初版本的基础上修改1470多处。有对与“性”相关的叙述、比喻、用典的修改,更多的是字、词方面的修改。《围城》修改不像其他中国现代文学名著经典那样受政治环境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其版本的变迁真正体现了一部名著的成长。80年代以后,国内外的《围城》批评几乎是一片赞美声,这与它不断修改不无关系。
  清末张之洞主张“读书宜求善本”,叶圣陶在与朱自清合著的《略读指导举隅》的“前言”中,强调阅读指导的第一步就是“版本指导”。中国文学名著经典版次多,令人难以择“善”而从。一般的做法应认定其初版本。鲁迅先生本人编选《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时,往往采用作者的初刊本。他说:“因为我觉得加了修饰之后,也未必一定比质朴的初稿好。”
  
  2.外国文学经典名著
  阅读外国文学名著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阅读原文,二是阅读译作。对于绝大多数语文教师和学生来说,阅读外国文学名著只能依赖译本。于是译者的水平、译作的优劣,会相当程度的决定师生们对文本的把握、解读和判断。怎样选择优秀的翻译作品显得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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